“糟糕，毒性太强，手指都快僵住了。”
马小健用闭气功切断呼吸，试图一口气完成天医金方的冷却阶段，可惜药物毒性的强烈程度超过他的预期，以至于最后关头，他的手指已经完全麻木。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身上就像同时被大量的山蚊子咬了似的，出现大量颗粒状红疹。
“毒性如此猛烈，真的能拿来治病救人么？”
马小健的内心深处不禁产生疑虑，但他很快打消这个杂念，无论如何，必须先把天医金方成功制作出来。
但是这药的毒性实在太强，马小健可以暂时用闭气功切断呼吸与之隔绝，却无法坚持太久，而且还不能打开门窗透气，因为一旦窗外的风吹进来，这至关重要的冷却步骤将会受到巨大影响，最终的药效也会大打折扣。
“呼哧。”
随着一声轻响传出。
盘旋在砂锅上层的最后一丝热气散去。
持续了足足二十五分钟之久的冷却过程，终于完成，这期间，马小健只换了六次气，却依旧逃不过毒素的侵袭。
艰难地靠在窗上，用脑袋一点点的将窗户蹭开。
“呼呼。”
窗户打开之际，远处温润的山风拂面而来，马小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说来也怪，明明马小健身上已经出现了深度中毒的迹象，但他只是简简单单地经过通风透气后，身上的麻痹感和颗粒状红疹，以及换气时尝试的五脏六腑烧灼感，竟都很快的消退下去。
而且，随着这中毒迹象的消退，马小健察觉到一股热流在小腹里腾起，自然而然地顺着身体各大经络，通往四肢百骸。
稍顷，马小健身上的红疹完全消失，皮肤上看不出任何痕迹，握了握拳，力量充盈，小腹丹田气出奇的饱满，精神状态也达到了巅峰，连同肩上枪伤，也传来痒痒的感觉，正是创伤修复，伤口内部愈合的迹象。
“这天医金方，不愧是玄门第一秘方，如此强大的功效，简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啊。”
马小健啧啧称奇，低头看向砂锅内凝胶状的成品，忍不住又闻了闻那股令人上瘾的药香。
意外的是，这回吸入鼻腔的药香，并没有使他产生迷幻感，也没有出现之前那样的中毒迹象，反而是一种冰冰凉凉，沁人心脾的感觉。
“药物毒性似乎在冷却过程中随着热量发散被蒸发掉了，这样一来，以师父现在的身体状态，应该可以服用。”
马小健细细回味一下这缕药香带来的身体反应，旋即迅速用器具盛出少量成品，打开门，快步送去病房。
此刻已经是上午九点。
师父所在的病房非常安静，地上的血迹已经被秦仙儿清理掉了，进去后，没有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香气。
秦仙儿彻夜未眠，秀气的脸颊上透着难掩的疲惫之色，却强打着精神，守在病床前，一刻也没有松懈。
“师父。”秦仙儿听到马小健的脚步声，扭过头看了眼，脸上露出笑容：“天医金方制成了么？”
“嗯，制成了。”马小健淡声回应，目光看向床头，落在师父身上，看样子师父是睡着了，呼吸均匀，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师公五点多的时候醒了一次，听说你回来了，眉眼里难得地露出了笑意，没过多久又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秦仙儿浅浅一笑，道：“不过，自从师父用玄门推拿给师公按摩了两个小时后，他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
闻言，马小健脸上也露出笑容，看一眼面带倦容的秦仙儿，微笑说道：“仙儿，你也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秦仙儿轻轻摇头，望着头发和胡茬都略显凌乱的马小健，有些心疼道：“师父在外奔波，才是最辛苦的。我想在这多待会，有需要的时候能帮上忙。”
“傻丫头。” 马小健揉了揉秦仙儿的脑袋，催促道：“快去休息吧，黑眼圈都熬出来了，这里有我就行。”
“喔，这就去了。”秦仙儿点了点头，深深看了师父一眼，迈步离开了。
秦仙儿走后，马小健便独自守在师父床前，伸手按在他老人家的手腕上，发现脉搏平稳，心里便踏实多了。
马小健也没急着叫醒师父，打算让他老人家多睡一会，等睡到自然醒后，再给他服药。
这一等，便等到了中午十二点，马小健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师父的眼皮子跳了几下，悠悠醒转过来。
“师父，您总算醒了。”
马小健发现师父睁开眼睛，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喜色。
陈二狗嘴角也浮现出一抹笑容，喘了几口粗气，又连着咳了几下，很艰难地出声道：“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这臭小子了，没想到，睁开眼的时候，又看见你了。”
马小健伸手扶起师父，掌心轻拍他的后背道：“师父，我已经配出天医金方，您把它服下，身上的伤过段时间就痊愈了。”
“配出天医金方？”陈二狗挑了挑眉，有些诧异。
“是啊。”马小健打开手里的瓷瓶，将天医金方的成品递给师父看了一眼。
“还真是天医金方的成品。”
陈二狗只闻了闻药味，就知道这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马小健，发现他一切正常，有些疑惑道：“此药毒性巨大，你配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异常？”
“有啊，我当时只吸入了一口药香，就感觉浑身麻痹，险些功亏一篑，后来用闭气功切断呼吸，好不容易才撑下来了。”马小健悻悻地笑着说道。
“你小子，胆子真够大的，本事也是真不小啊，咳咳咳……师父此前配过六次天医金方，都在最终的冷却步骤失败了……”陈二狗说到一半，又咳嗽了几声，嘴角再次有鲜血溢出。
马小健赶紧扶稳师父，用小勺从瓶中挑出一小口药物，送到他嘴边：“师父，不说这些了。先服药吧。”
其实马小健心里很清楚，并不是师父的制药水平不如他，而是师父在制作天医金方的时候，身体状态已经大不如前。
若是巅峰时期，师父的制药水准，放眼全世界，几乎没人能望其项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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