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儿,还有五六里路,你这时可要撑住,免得以后被人轻视。”张成伸手扶着苏禅,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鼓励,同时也有着一丝担忧,那鼓励的话语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把火,温暖着苏禅的内心,而那担忧的语气又像是一根紧绷的弦,时刻提醒着苏禅面临的困境。
“张哥,我知道的。”苏禅忍着身体的疲惫,艰难地迈着步子。他深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捕快,现在正处于办案的关键时刻,若是因为自己连走路都跟不上,肯定会在上官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也会受到同僚的排挤和看轻。他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行者,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迷失了方向。
就在这时,捕头杜午阳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看着苏禅疲惫不堪的模样,不由双眉微蹙。他的目光在苏禅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仿佛在打量着苏禅的极限,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大人……苏哥儿,重伤初愈,这雪地难行,他体力实在不支……”张成见杜午阳折返回来,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且强有力的大手狠狠攥紧,“咯噔”一下,陡然沉到了谷底,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心头,心底暗自叫苦不迭。此刻,凛冽的寒风如同一群被激怒的猛兽,在这山林间横冲直撞、肆意咆哮,带着刺骨的冷意,好似要将世间万物都冻结。那寒风犹如一把把锋利的风刃,无情地撕扯着他的衣衫,每一道风刃割过脸颊,都带来一阵犹如刀割般的剧痛,可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眼中只有苏禅那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被这风雪吞噬的身影,满心满眼都是对苏禅的担忧,那担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他的面庞因焦急而微微扭曲,五官几乎都挤在了一起,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仿佛要用这股力量将心中的焦虑都拧碎。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从他那布满寒霜的额头滚落,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格不入,每一滴汗珠都像是他内心焦虑的具象化,在雪地上瞬间凝结成冰。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喉咙里像是有千言万语在翻涌、在挣扎,急切地想要奔涌而出,把内心深处对苏禅那如同兄长般的深切关怀毫无保留地倾诉出来。他的声音在呼啸的狂风中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他对苏禅的关切,以及对捕头杜午阳源自心底最深处的敬畏与尊崇。然而,他的话语才刚刚起了个头,就像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剪刀猛地截断,戛然而止,消散在这冰冷刺骨的空气中,连一丝回音都没能留下。
“张成,你到一旁去。”杜午阳的声音低沉而雄浑,犹如洪钟般在这空旷寂寥的山林间回荡,带着与生俱来、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他的双眸犹如鹰隼一般锐利,那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带着洞察一切的锋芒,紧紧地锁住苏禅,似乎能穿透他那单薄破旧、被风雪浸透的衣衫,洞悉苏禅身体里每一个疲惫不堪、几近崩溃的细胞。在这白茫茫一片、冰冷刺骨的雪地里,他的眼神犹如一道炽热的火光,直直地投射在苏禅身上,让苏禅心中不禁一颤。杜午阳的身形高大而挺拔,每一步迈出,都在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那脚印仿佛是他坚定意志的烙印,向这天地宣告他的坚定与不可动摇。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久经风雨的沉稳气息,与这恶劣的环境融为一体,却又显得格外醒目。
话音刚落,杜午阳便迈着大步,流星赶月般径直走到苏禅身旁。他身材高大魁梧,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站在身形瘦弱、仿佛随时都会被寒风卷走的苏禅旁边,二者之间的对比极为鲜明,恰似一棵苍劲挺拔的千年古松旁立着一株纤细柔弱、不堪一击的幼苗。只见他大手猛地一伸,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稳稳地架起苏禅的胳膊,带着苏禅一同前行。那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仿佛他早已在脑海中反复预演了无数遍,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紧紧地握住苏禅的胳膊,那掌心的温度传递出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在告诉苏禅:“有我在,别怕。”
苏禅心头猛地一震,犹如被一道霹雳击中,整个人都为之一颤。他只觉杜午阳的手臂好似钢铁浇筑而成,坚硬无比,力量强悍得超乎想象,几乎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轻松地提了起来,双脚瞬间变得虚浮不稳,在雪地上踉跄了几下。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强烈的疑惑,暗自思忖:这捕头大人莫不是要上演一出爱兵如子的戏码?他两世为人,历经世间百态,见识过太多上位者对下属虚情假意的施恩示好,那些往往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巩固自身权势的手段罢了。不过,他面上依旧沉稳冷静,如同深不见底的平静湖水,没有泛起一丝波澜。他赶忙说道:“多谢捕头照拂。”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饱含着诚挚的感激之情,又不失谦逊有礼的态度,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仿佛他早已习惯在这复杂的人情世故中周旋。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过往经历的种种,那些虚伪的笑容和表面的关怀,让他对杜午阳的举动充满了警惕,他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不可轻易相信,小心背后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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