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化的人总是固执得可怕,他们的心里总有隔阂,难以跨越。
他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一碗药到底招谁惹谁了?白白糟蹋浪费了。她不仅一口没喝,还把碗摔得破碎。为此,他不仅不敢发脾气,还把嘴唇弄伤了,吃力不讨好。
“杜若溪,你可以啊!看来还是我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
奚容澈扔下一句话后,摔门而去。
杜若溪绝望了起来,他该不会又是想把自己关起来?
也许囚禁她,侮辱她,就是他对她的报复。
她顺着床边,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犹如她此时早已变得冰冷的心,仿佛失去了疼痛感,感觉不到了心痛。
难道又有一个人为了她,失了生命吗?那可是从小就为了她着想的哥哥,若不是他,他承诺要娶她,也许,早在很久以前,她便不在这世上了吧。是他和他的阿玛,不惜一切的进贡,才庇佑着她,在王府里有了一线生机。
“子黔哥哥,若溪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的阿玛!是我害了你。”
杜若溪绝望至极,她不停地在嘴里叨念着,悔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就如同那红颜祸水,是谁接近了她,都不得善终吗?那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时,她的目光锁定了地上摔碎了的碗碎片,她拾起了一块,紧紧地握在了手心中,锋利的碎片边边角角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破了她的皮肤,鲜红的血液在她的手指缝中涌了出来,也许她死了,这一切便都能结束了。
“子黔哥哥,若溪来了。”
“杜若溪,你就这么想死吗?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你欠我的,还没偿还够!”
奚容澈折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她寻死的场面,别提他的心有多痛苦。他出去不过是去找了张妈,想让她教教自己如何煲药,毕竟熬药这活对于他一个大男人来说,难度系数还是很大的。
只是他不曾想,才出去须臾的时间,她就这么想不开,不想活了。
“你要么放我走,要么让我死!”
“杜若溪,你清醒点,是你欠我的,不是我欠你!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死,我就让李子黔先给你陪葬!”
“子黔哥哥,他还活着?”
“只要你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大家便都会相安无事,否则我不敢保证他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奚容澈望着心如死灰的杜若溪,胸口宛如压了一块大石子,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到底还要他怎么做,她才能留在他的身边。
他找来了绳子,一把将杜若溪的双手双脚都捆了起来,为了不让她再伤害自己的身体,再去寻死,他也只能暂时绑住她了。
待她身体状况好些了再说,要不她再这么闹下去,孩子不但保不住,她自己的这条小命都得搭进去。
由于杜若溪被捆住了,她也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
“张妈。”
“七爷,这是怎么了?”
“你过来,这药要怎么熬呢?”
“啊!七爷,这药得按时辰喝,才刚喝了不久,要过三个时辰才能再喝一次的。”
“那个药我不小心撒地上了。你再教教我流程就好,我可以自己来熬。”
“哦!原来如此。这药材得先用水泡开了,这水也是有讲究的,三碗水熬成八分药即可。还有医生嘱咐过了,这是滋补的良药,必须微火细煎,小心过了火候,把药熬干了。”
“啊?这么麻烦啊?好的,我明白了,我会细心看火的。”
“七爷,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去忙吧,有需要帮忙的,我自然会叫你的。”
奚容澈回到了房间内,不慌不忙的把张妈拿过来的药材,拿碗度量好了水量,拿出药罐子,放水,把药材也泡在了水里,端来小炭炉,加好柴火,架上药罐子,便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熬药。
不一会儿,柴火燃烧了起来,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奚容澈不停地煽着火,就怕好不容易点燃的火又熄灭了。只是他不知道这狭小的空间内,点着明火,那烟雾是会呛死人的。
“咳咳咳……”
蜷缩在床上的杜若溪,显然早已被这些烟雾呛得呼吸困难,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听到咳嗽声的奚容澈,这才发现屋内聚集了大量的烟雾弥漫着,便是着急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手都烫伤了,他顾不上疼痛,一心只想杜若溪:“杜若溪,你没事吧!”
看来自己想死倒是死不成,奚容澈倒是能把她直接送走了。
“张妈!张妈,你快来啊。”
“七爷,这药哪能在屋子里熬呢?小心把夫人呛到了。快去把门窗都打开,把炭炉搬到屋子外面去。”
张妈看着一脸乌漆漆,灰头灰脸的奚容澈,禁不住想哈哈大笑了起来。奈何他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她也只能忍着,希望她刚刚的笑声可没那么容易招惹到他。
经过了一天的折腾,这药算是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之后,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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