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伊始,皇帝高高端坐龙椅,群臣分列两侧。
很快,丞相张谦站出,手持笏板,声音洪亮:
“臣有本奏!嘉宁公主,身为楼阳关元帅,理应以身作则,恪尽职守。然其辜负圣恩,罔顾法纪,贪污魏军所赔一百多万两白银,又私吞军银,如此罪行,非但损害了皇室之颜面,更败坏了国家之法纪,可谓罪大恶极!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接着,吏部尚书也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道:“臣附议!嘉宁公主之行,实为朝廷之耻,若不严惩,何以正朝纲,何以安民心?”
话落,第三位文官也站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臣亦有话说,嘉宁公主不仅贪污军款,更在军中结党营私,欺压同僚,此等恶行,若不彻查,恐将动摇国本!”
……
朝堂上的气氛异常凝重,文官慷慨陈词,武将缄默不言,一时之间,杨蓁成了朝堂上的众矢之的。
看着如同车轮战一样,挨个出来的大臣,杨蓁都有些恍然,她竟然如此罪大恶极。
皇帝见杨蓁面不改色,微微抬手,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嘉宁,你可知罪?”
杨蓁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上前拱手说道:“臣无罪!”
“大胆!”皇帝怒声呵斥。
闻言,杨蓁冷笑一声,环视了一圈张谦为首的一众大臣,“魏军的赔偿,一笔一笔花在了什么地方,我都有账本。”
说完,杨蓁朝勤政殿外走去,守在外面的墨量将一个竹筐递给杨蓁。
折返回来的时候,杨蓁把账本倾倒在地上,“幽、琼、凉三州,于魏国铁蹄之下,度日如年数载,魏人凶残暴戾,视羌民如猪狗,任意宰割,肆意凌虐,羌民之苦难,罄竹难书。
魏人归三州于羌国,臣偕同三州官吏黎民,齐心筑城防、修工事、营建房舍,开凿沟渠。又辟荒野以耕稼,秣马厉兵,冀望三州之百姓生活秩序得以复归。
至于魏人赔偿银两,其每项用度,均有五名官吏及十余名当地百姓签字画押,诸位臣工,可随时查验,以保清明!”
说完,杨蓁不等众人回话,继续说道:“至于诸位说,本帅贪污军饷,试问,朝廷给过军饷吗?”
“楼阳关的粮草,是臣乞求颍州苏家和临州赵家所得,本帅与诸位将士,没有战死楼阳关,倒是差点饿死在关内。”
杨蓁一席话,面前满地的账本,让满朝文武,久久不能回神。
离得近的冯老将军,捡起地上的账本一看,心里堵得厉害,但从账本上来看,上面的每一笔花销,都已经很节省了。
“对了,忘了告诉诸位,本帅不把魏人的赔偿带回来,一是不想这些银子落在尔等奸逆手中,二是不想浪费在仙采阁上,沾着幽琼凉三州子民和将士的血,理应用之于民!”
皇帝听出杨蓁的嘲讽,气得嘴巴和鼻子一张一张的,“来人,将嘉宁公主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杨蓁没有反抗,看了太子一眼,跟着禁卫军走出了勤政殿。
侍卫们手中的木板高高举起,然后狠狠落下,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第一板,杨蓁的背脊传来一阵剧痛,但她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盛林朝自己小徒弟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找皇后娘娘和二皇子来帮公主求情。
可是,小太监却是哭丧着脸回来的。
皇后娘娘要礼佛,二皇子找不到人。
第十板、……,杨蓁额头开始渗出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依旧一声不吭。
三十大板终于打完,杨蓁已经痛得几乎无法站立。
行刑禁卫军被杨蓁的坚韧折服,扶了杨蓁一把。
杨蓁仰头看看天际,至此,生恩养恩都还了。
走向宫门的时候,杨蓁吞了一颗药丸,让自己不至于狼狈倒在地上。
墨量见自家主子一身是血的走出来,眼神带着杀意,随后赶紧拉着马车上前,扶着杨蓁上车。
皇帝下了旨意,不让太医给杨蓁看伤,摆明了就是想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杨蓁也无所谓,她空间里药效果更好。
次日一早,杨蓁迷迷糊糊睡醒,顿觉浑身酸痛,一摸额头,才发现有点发热。
这时候,海澜姑姑走进来,帮杨蓁穿衣服的时候,脸上故意扯出来的笑容,比鬼还难看。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海澜闻言,扑通跪在地上,“殿下,谢家派人来退亲了。”
杨蓁冷哼一声,还以为多大事情呢,“不就是退亲,应允了便是,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谢羡知比杨蓁年长几岁,是外祖谢家的长房长子,一表人才,才华横溢。
杨蓁幼年,与他关系还不错,也时常去外祖家游耍。
后来进入暗卫营学习之后,便少了一些往来。
皇爷爷重病那几年,担心她被人欺负,就给杨蓁和谢羡知赐了婚。
上辈子,她被幽禁的第一年,谢家也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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