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珥到了学校才知道,文惜月正常来上课了。
胖胖悻悻道:
“她每天跟个没事人一样,以为我们都忘了她干了什么吗?”
姜珥没什么触动,“心理素质挺好。”
她本不想再和文惜月有半点瓜葛,可偏偏有的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会自己找上你。
从食堂回教室的路上,文惜月拦住了她。
一并拦住的,还有傅听寒。
“那天你和我说的那些话,我想明白了,”她扬起下巴,“我不会再这样堕落下去。”
姜珥扯了扯嘴角:“哦。”
文惜月扫视两人,“等着瞧吧,我将来会过的比你们都好,谁也不能再笑话我。”
姜珥不耐,格开她的手:
“说完了吗?我们要走了。”
文惜月道:“还有最后一句。”
她望向傅听寒,语气复杂:
“听惜年说,你之前给我们留了一笔钱,他是用那笔钱才帮我还了债。”
傅听寒不置可否。
文惜月咬咬牙,一句谢谢卡在唇间,始终说不出口。
最后,她只道:
“既然这样,以后——我们两清了。”
“当年你害死我爸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
说完,她大步流星走开。
傅听寒没什么反应,只对姜珥道:
“我们走吧。”
姜珥站了几秒,忽地对他道:
“等等。”
说完,她拔腿追上文惜月,一把拽住她。
文惜月皱眉:“你还想干什么?”
姜珥放开手,面无表情:
“害死文叔叔的从来就不是傅听寒,所以,他不需要你的原谅。”
文惜月冷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
姜珥直视她的眼睛:“我什么都知道。”
文惜月眉头皱的更深。
姜珥一字一顿道:
“当年文叔之所以会在半夜出门,是因为,他想去给闹脾气的你和文惜年买玩具和零食,准备第二天与你们和解,向你们低头。”
文惜月陡然愣住。
“你总说是傅听寒害死了他,可归根结底,他之所以会出门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你们。”
姜珥的脸上难得涌出几分恶意,在她耳畔低声道:
“所以,文叔的死,难道,你就没有半点责任了吗?”
恍如晴天霹雳,文惜月连连后退,控制不住的摇头: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不可能!”
这次轮到姜珥冷笑了: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就算自欺欺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文惜月脸上霎时布满泪痕,眸中宛如一座空城。
她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大口喘息。
仿佛一尾上了岸的鱼。
垂死挣扎。
姜珥勾了勾嘴角,脚步轻快的离开。
傅听寒还在原地等着她。
她对他歪着脑袋笑笑:
“走吧。”
他瞥了眼不远处满脸绝望的文惜月:
“说什么了?”
姜珥道:
“没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说完,她轻嗤一声:
“不就是道德绑架嘛,谁不会似的,我信手拈来好吧。”
傅听寒还想再问,她已换了个话题,急吼吼的拽着他往教学楼跑:
“明天就要考试了,快快快,我们回教室再多做几道题,你给我画画重点。”
傅听寒无奈:“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
“别人没用,但我肯定有用,因为——”
姜珥回头,得意的对他挑挑眉梢:
“谁让我拿下了全校第一呢。”
傅听寒失笑:
“你什么时候……”
话未说完,他猛地反应过来,脸上霎时覆了一层薄红。
见状,姜珥大声笑起来,拉着他继续向前奔跑。
他无声勾起嘴角,反扣住她的手,紧走两步,与她并肩。
秋衣渐浓,日头不再如夏季那样毒辣灼热,温温柔柔的洒落在两人发梢衣角,勾勒出朦胧剪影。
独属于那段躁动不安的青春期的剪影。
*
傅听寒的补习效果很好,这一次月考,姜珥不再是倒数。
破天荒的,她考进了年级前一百。
姜爸爸听说后,笑得差点合不拢嘴,礼物流水般送来,就差把天上的星星给她摘下来了。
姜珥心里却很平静。
她能考这么好,除了课后辅导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前世傅听寒申请国外的大学时,做了无数遍的题,听了无数遍的课。
她通过他的视角全程陪同,就是榆木疙瘩也该开窍了。
天赋固然重要,努力也缺一不可。
傅听寒从来不是个幸运的人,因此,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姜珥摸摸趴在手边的来福:
“但我挺幸运的,能遇见傅听寒,对吧?”
来福“喵”了几声,埋头舔爪爪,又乖又萌。
姜珥心里软成一团,使劲亲亲它的脑袋,这才继续整理自己的错题本。
等到熄灯上床时,她拿起手机一看,群里多了上百条未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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