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船舱门口,一水师斥候气喘吁吁的站在那。
王冰立马迎了上去,接过了斥候手中的竹筒。
打开竹筒,快速的看了一遍里面信筏上的内容,笑呵呵道:
“将军,探查清楚了!”
说完把信筏递给了秦朗,秦朗扫了一眼,轻笑道:
“好了,都看看吧。”
“水师的斥候已经把王屋县的情况打探清楚了,城墙大约八丈高,南城墙的城门有三座一般只开侧门。”
“城门外有一条护城河,引的是黄河水,河宽五丈。”
“护城河上是吊桥,宽三丈,每天早上卯时放下,酉时抬起。”
“还有这里!”
秦朗指着信筏道:
“排水渠,深三尺,宽六尺,贯穿了整个县城,王屋县全城的污水都会从这条排水渠排放。”
说到这里,秦朗停顿下来,一脸奇怪的笑意看着水师的三位千夫长。
“几位,都是世家子弟对吧?不知道吃不吃得苦啊?”
秦朗的笑容和问出口的话,让三人莫名的背后一凉。
出身王家的王冰暗暗咬牙,脸上却装出了一股视死如归的表情道:
“将军下令就是,出身武将世家,谁小时候不是吃苦长大的?”
冯思冷哼道:
“听王将军的意思是,我们文臣世家出身的武将就吃不得苦了?”
“将军下令便是,末将同样是吃苦长大的!”
这话一出,蒙家的蒙沭立马瞪起了一双牛眼:
“怎么?听你俩这意思都在凸显自己能吃苦呢?”
“将军,我蒙家世代都是边军将士出身,属下从十四岁开始就在北疆参战,什么苦都吃过,您下令吧!”
秦朗又对着三人笑了笑,一嘴的小白牙让三人不寒而栗。
“要想以最快的速度打下王屋县城,抢攻是不行的,必须奇袭。”
“奇袭嘛,这个奇要怎么奇?我有一个很脏的想法,既然要奇袭这座县城,最好就是拿下吊桥和城门。”
“王冰,我给你三百人,泅水从排水渠进城,今夜子时出发,寅时必须给我打开城门和吊桥,不能早也不能晚。”
“有困难吗?”
王冰心里泛苦,却一本正经道:
“没有,寅时不早不晚必定打开城门和吊桥。”
秦朗轻笑着点头:
“行,我看好你。”
“王凌将军,你一万虎贲骑提前下船,吊桥和城门打开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冲进城!”
“记着,直奔县衙和守备将军府,所有赵国军士,不留俘虏全部击杀。”
“韩阳,你马上安排千羽军,分成四队上岸,寅时之前给我守住四面城墙,任何人敢出城,杀!”
“司马浩双,你带着两万枪戟士跟着虎贲骑入城,安抚好赵国百姓,若是有趁机躁乱者,杀!”
“全体都有,今晚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王屋县城,各自去准备吧。”
冯思开口问道:
“那我们呢?三千水师将士,只有三百人去攻城?”
秦朗轻笑:
“是不是想留在船上睡大觉?想得美!”
“水师本部剩余战兵,开着本部战舰,跟我走!”
冯思和蒙沭同时站直身体:
“是!”
是夜,一轮明月当空,照的整个黄河水面都泛起了光。
距离王屋县一里外的河岸上,秦国水师的战舰缓缓靠近,一艘艘小船放落在河面上,小船用铁索连接,紧接着一块块木板铺设在了小船上。
就用这种方法,一座浮桥架设在了河面上。
虎贲骑将军王凌,全身覆着甲胄,三步五步的窜上了岸。
面甲包裹下的双眸,直直的看着远处的王屋县城,他的堂弟已经带着三百水师将士潜过去了,开门放吊桥的任务极为危险,三百将士能有多少人活着回来?
王屋县排水渠,王冰缓缓的露出眼睛,观察了一圈后才浮出水面,强忍着恶臭换了口气。
转过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水师兄弟们,微微咧嘴一笑,大手一挥所有人再次潜入了污水中。
排水渠在城墙下面流过,贯穿了城墙,很有意思的是,沟里居然没有任何阻碍,三百将士非常顺利的进了城。
尖兵最先摸上了岸,侦查清楚周围的环境后,才对着水渠中挥了挥手,王冰这才带着三百将士轻手轻脚的摸上了岸。
“去一百人去吊桥控制机关处,等我信号直接毁了机关,让吊桥掉下去就行。”
“其余人跟我去城门,毁掉调遣机关后,剩下的人都来城门处。”
王冰低声吩咐了一句,随即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莫名的感觉有些难受。
月亮太大了,照的整个城墙附近都没有太多的阴影,不适合潜伏过去。
“所有人分散潜伏,一刻钟时间内必须赶到位置,等我信号,一起动手!”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王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向着远处燃着的火盆扔了过去。
火盆中的火苗猛的变旺,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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