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天哪!”沈冰的声音从漂浮在洛辰面前的一个乳白色传送门那边传来,“快点,洛辰!这个地方太美了!”
秘法联盟今天的值班法师是一个身穿褐色长袍、表情无聊的黎明精灵。她向洛辰挥了挥手,示意他通过,然后又无力地靠回椅子上。
洛辰闭上双眼,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眩晕感,然后迈步走了进去。如北极冰般寒冷的力量在他身上涌动,如同一盆冰水倾泻而下。寒意充斥着他的身体,侵袭着他的肺部,刺痛他紧闭的双眼,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就被拍打在他身上的灼热、沙砾和干燥的热风所取代。
“这边来,”沈冰说着,一只手搂住洛辰的腰,把他拉到一边,为其他队员留出通行的空间。
眩晕感只持续了一瞬间,然后就消失了。洛辰的双脚稳稳地站在地面上。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让刺眼的沙漠光线一点点进入眼帘。他们现在一个小村庄的郊外,这里叫做霍帕,是个与安其拉相邻的不起眼的小村庄。
这里都是一些两三层高的方形建筑,有着粗糙的砂岩地基,墙壁是泥土和稻草砌成的红砖。支撑上层楼层的木桁架从建筑物的侧面探出,像是短短的手指。
黄色的硬土路尘土飞扬、因为酷热而严重龟裂,穿行在杂乱无章的建筑物之间,蜿蜒曲折。街道两旁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商店和摊位,色彩鲜艳的各式遮阳篷横七竖八地用木头支撑着。
水果摊贩、裁缝、珠宝商、金匠,还有药剂师,这里的男男女女都是古铜色的皮肤,背后长着翅膀,向穿越街道的少量行人兜售自己的商品。
在遥远的东方,锯齿状的山脉矗立在地平线上,像鲨鱼的牙齿一样突起,咬向天空。白色的沙丘像汹涌的波涛一样横亘大地,一望无际。在南边和西边还有更多的沙丘,无边无际。
这里的景色看起来很漂亮,但也凄凉、荒芜、不宜人居——显然,提瓦特大陆的这一部分被称为贫瘠沙地并非没有原因。
不过,正北方向的一个火山口般的山谷里,有一片绿意盎然的绿洲,湖面宽阔,周围长满了茂盛的野草,棕榈树丛摇曳生姿,阔叶树上结满了上百种水果。
然而,比绿洲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这座城市。这可不是什么脏兮兮的小村庄或者荒芜的小镇,而是一座由高大的砂岩城墙所环绕的庞大都市,位于湖心的一个岛上。
安其拉,贫瘠沙地的首都,鸟翼族天方人的故乡。
沈冰瞪大眼睛看着这座城市,就像一个第一次来到大城市的乡下孩子。为了不让她难堪,洛辰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在霸气的城墙后面,一片优雅的水晶尖塔林立在天空中,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像是部分埋在地下的钻石。
在玻璃塔楼之间,有夹杂着白色砂岩雕刻的柱子、精致的金色尖塔,各个塔楼之间有优雅的桥梁互相联通。
从洛辰他们站的地方看去,一群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的鸟儿在城市上空俯冲、飞舞。
几秒钟后,洛辰意识到那些不是鸟,而是称这里为家的天方人。
“我的上帝,”福治说着,从传送门中蹒跚而出,眨巴着眼睛抵挡着涌入的光线。他踉跄了一会儿,一只手扶在额头上,挡住了眼睛。“这里比爆米花放屁还干燥,而且好热啊!暮光沼泽也很热,但不像这里,这里热得跟七月份的死亡谷一样……”
他的话嘎然而止,因为他终于看到了那座美丽的水晶城市,它就像一个美丽闪烁的梦境,在天际线上熠熠生辉。
他轻轻吹了口哨,一只手撑着他的战斧:“哇噢。这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东西。”
泰斯和宫本君接着从传送门走了出来,几乎并肩而行,紧随其后的是阿尤娜。泰斯踉跄了一会儿,伸出双手稳住自己,而阿尤娜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另一方面,宫本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臂紧紧地抱住膝盖,身体前倾,看上去腮帮子都绿了。
他咕哝着:“这次的感觉真是太糟了……我跳跃过很多次传送门,但这次是最难受的。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没道理啊!”
“这其中有很多因素,”沈冰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仍然凝视着那座城市。“距离有很大的关系,安其拉很远——是妲南到永岩城距离的两倍。另外,施法者的水平也是一个因素。经验更丰富的传送师会创造更稳定的裂隙,这样旅行就会轻松得多。那个女孩——”她用大拇指指向已经关闭了的传送门——“是新来的。辛迪,我想是这个名字。她刚刚成为学徒。”
“我的下一个项目,”宫本君自言自语地说道,“创造更高效、不会引起恶心的交通工具。”
“嘿,振作起来,朋友。”泰斯心情好得一反常态,“把目光放在目标上——”他用手一挥指向城市——“你就会拥有无穷的力量!”
“……你来过这儿?”阿尤娜斜睨了泰斯一眼问道。她双臂抱在胸前站着,显然是在试图掩饰对安其拉的赞叹之情,但她失败了。从她的姿势、嘴角的弧度以及她的眼神不时扫向那些扭曲的玻璃尖塔,都可以看出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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