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墨刚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无意中看到了黑衣人的眼神,顿时改变了主意。露出一丝微笑:“是吗?那可未必。”
说罢,风子墨弯下腰,将插在地上的袖箭拔了出来,扎进了黑衣人的肩膀里,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但黑衣人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甚至额头上连颗汗珠都没有,就像被扎的根本不是他似的。
风子墨握住袖箭,拧了拧,黑衣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反应不对吧?就算他再这么汉子,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但也应该出出汗吧?”风筠儿也看出了不对劲之处。
风子墨在黑衣人的身上搜了一下,最终搜出了一个小瓶子,瓶子上写着不畏神三个字。
“原来是吃了不畏神,我说怎么跟个稻草人一样毫无反应。”风子墨露出了一丝冷笑。
“不畏神是什么?”风筠儿问道,一旁的卢玄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在蛮秦时,我曾听我师父说起过,这不畏神本是汉时西域进贡的奇药,只要吃上一颗,将来一个月身体将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就算是把心挖走也感觉不到。”
卢玄:“挖心之痛都感觉不到,天下居然还有如此奇药?”
风筠儿道:“既然这药如此神奇,那为何人们从未听说过?”
“因为这不畏神比起药,说是毒更贴切一些,它固然能让人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但代价却是一个月的时间过了之后,服用它的人的身体将会在一天之内筋断肉烂,五脏六腑化为血水,即使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无能为力,所以早在汉安帝时期就将此药列为了违禁物。但此药的配方不知怎么泄露了出去,此后至今的四百余年里,此药一直秘密的在民间流通。”
听了风子墨这话,黑衣人双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看到他的样子,风子墨知道现在已经没必要用刑了,他蹲下身子,道:“看你这样子,应该不知道服用了不畏神的后果吧?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了吧?”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自嘲似的笑容,道:“我都快死了,告诉你对我又有何好处?你刚才也说了,就算是华佗扁鹊再活过来,也不可能救得了我。”
“我知道你不怕死,要不然你刚才也不会想要吞毒自杀,只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赴死和被自己信任之人坑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你难道就想这样死掉吗?你的主子活的潇洒,过着奢华的生活,而对他忠心耿耿的你却被他用这种方式欺骗,憋屈又悲惨的死去,连个完整之尸都没有,甚至很可能曝尸荒野,无人替你收尸,你可甘心?”
黑衣人眼神微动,很显然,风子墨的话他听进去了。
思索片刻后,他抬头看向风子墨,道:“我有个要求,不知你可否答应?”
“什么要求?”
“我是个孤儿,妻子又因为难产去世了,我那十岁的儿子是我现在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风子墨明白他的意思,道:“你放心,我会帮你儿子找一个归宿的。”
“如此甚好,多谢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黑衣人点了点头:“我是东宫豢养的杀手,半个月前,我跟被你们干掉的那两个接到了命令,让我们来这里守着,一旦发现有人来到这里无论何人,就地绞杀。我们三个已经不是第一批了,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好几批了,每二十八天一换。”
“那几个窑洞里面的是什么?”
黑衣人摇摇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在外面守着,干掉来这里的人,至于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些窑洞的门一次都没有打开过。”
“一次都没有?”
“嗯。”
风子墨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做为一个杀手,黑衣人已经不可能知道更多事情了。
“筠儿,你在这里看着他。卢兄,你随我来。”
风子墨带着卢玄来到了那几个窑洞的门前,他吹亮火折子,一脚踹开了一间窑洞的门,借助火折子发出的光亮向里面看去,偌大的窑洞内布满了蜘蛛网,地面和桌子板凳上也落满了灰尘,看样子已经好些年没有进过人了。
“将军。”卢玄走到了风子墨身旁。
“其他的窑洞情况如何?”
“跟这里一样,别说人和私铸钱了,恐怕就连老鼠屎也很难找到一颗。”
风子墨沉声道:“我们陷入了一个误区。”
“什么误区?”
“当知道私铸铜钱的地方很可能就在仓洪山上的时候,我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这些被废弃的砖窑,以为私铸钱就是在这里被铸造出来的,他们也肯定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派杀手在这里守着。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铸造铜钱是需要大量的水来进行浇筑的。而这里,我们来的路上已经看到了,离最近的水源也有一百多步的距离,烧砖都有些不方便,更别说铸造铜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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