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的看着斯基瑞,但是斯基瑞脸色阴沉,带着不悦。
“邪祟,不要试图在我面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叔叔,你在说什么啊?你是教会的神父吗?”
“邪祟!!!我说了不要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斯基瑞怒喝,青筋暴起,彰显着他的愤怒,与他之前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哈哈哈哈,八阶神术师大人如此生气,不会是被同样的伎俩骗过吧”
菲尔瑞突然放声大笑,连声音都变成了一个更为成熟的女性的声音,更加的张狂肆意,斯基瑞知道这是附身更进一步的预兆。
斯基瑞面色阴沉,却让路托尼笑的更加放肆,她知道,自己说对了。
笑声像针一样不断扎进斯基瑞的心脏,让他回忆起了一幕幕血淋淋的场景,也让他身上的气势更加凝重。
“那么八,阶,神术师大人,你还有别的手段吗?还是准备最后一步了呢”
斯基瑞自然知道最后一步是什么,连同载体一起毁灭,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被驱除出来的邪祟可以完全消灭,因为它在主体世界成为了实体,连同载体毁灭的往往只是投影,还能卷土重来。
这往往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驱邪的成功率取决于施术者的实力,被附身者的意志,还有邪祟的位格以及附身的程度。
意志这方面斯基瑞确信自己的实力完全足以抵消这方面的劣势,附身的程度也不够深,那么只剩下一个因素了。
斯基瑞握住权杖的手逐渐变得用力,如果是几年前的他,能够毫不犹豫的下手,而现在,他不知道该说自己变得软弱还是善良。
“以你展现出来的实力,你的位格绝对不够,哪怕是饥饿的暴食也不够”
斯基瑞喉头有些苦涩,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但是都一样,他解救不了这个女孩。
“哎呀呀,那为什么八阶神术师大人没有把我驱逐出来呢~”
路托尼的声音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八阶神术师又如何,在这等伟力之下也拿自己无可奈何,而且,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路托尼满怀期待的想着,不枉费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机会逃上来。
如同竹节的纤细手指青筋暴起,过于的用力导致权杖都在颤抖,反映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来吧,斯基瑞,你做得到的,不是都快习惯了吗?
斯基瑞在内心对自己说,权杖也逐渐高举。
路托尼在心里冷冷一笑。
“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
斯基瑞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权杖顺着无力的手重新杵在了地上。
那个无耻的邪祟,把身体本身的意识推了出来,这是那个真正的小女孩。
“是的,孩子,我是来拯救你的”
用着近乎哽咽的语气,斯基瑞对着这个孩子说道,心里的苦涩像是打翻了一样,蔓延到了五脏六腑。
“真的诶,现在菲儿瑞不用蒙眼睛也不会看见奇怪的东西了”
菲尔瑞很开心,刚刚自己好像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能够正常看见了,再也没有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了。
刚刚?
现在?
菲尔瑞下意识的想动,却只带起阵阵锁链声。
“叔叔,我是不是做了错事?”
菲尔瑞想起自己睡之前那种堪称恐怖的饥饿感,那种闻着两个人觉得好香的感觉,想到自己可能做了很恐怖的事,菲尔瑞不自觉的开始干呕。
同时菲尔瑞想起母亲以前给自己讲的邪祟的故事,那是童话,也是预警,让菲尔瑞对自己的情况有了更加确定的猜测。
“孩子,没事的,没事的,你没有做什么,放松,放松”
斯基瑞的手微微放光,抚摸着菲尔瑞的绿发,长期的折磨让它不是那么顺手,但是这种扎手反而让斯基瑞的内心能够好受些。
在斯基瑞的安抚下,菲尔瑞也逐渐变得平复,然后心情有些低落,她是比较聪明的孩子。
“神父先生,我身上的邪祟,还在,是吗?”
“是的呢,我的小可爱”
菲尔瑞这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如同旁观者,听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出另一种声音的感受。
斯基瑞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这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讲自己将要把她连同邪祟一起毁灭的事实,这是一种正确的残酷。
“神父先生驱除不了她是吗?”
菲尔瑞也是知道的,童话里有着因为无法驱除自愿献身的那种角色,当初母亲给她讲的时候,她还哭红了自己的小鼻子。
沉默。
“怎么会呢~这可是八,阶,神术师大人啊~,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路托尼的声音再一次借菲尔瑞的身体响起,让斯基瑞怀带愧疚的心变得愤怒,却又无从发泄。
他拿出圣袍,用权杖拂过,一道道流光从权杖上面转移到了圣袍,原本虚幻的断裂锁链慢慢修复变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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