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三妖拼了小命从谷里闯出来时,已经被蛰得面目全非,当清冽的水流将全身包裹时,她们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水潭底部有个蘑菇状的光幕,一群幸灾乐祸的面孔躲在里面偷笑,如同海底面目可憎的幽暗丑怪。一串串细碎的水泡从光幕中冉冉升起,不用说,里面一定包藏了许多的坏话和嘲笑。可不是吗?那些水泡在水面上破裂,饱含的恶意将毒蜂都驱散,掉头飞回了巢穴。
南宫姐妹心意相连,昏迷中做的噩梦也是如出一辙:
大扁脸鹿小道扇着翅膀飞过,不知是蜜蜂还是苍蝇,她招摇地在姐妹们头上盘旋,不可一世。在她身边,又升起数个惹人厌的黑点,嗡嗡地振翅乱舞,毫无疑问是鹿小道团伙的其她成员。
“南宫南宫,全身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啦啦啦啦啦!”她们快活地唱着,忽高忽低地飞来,一张张可恶的脸庞在南宫姐妹们面前掠过。
忽然,一只滋滋作响、电光缭绕的电蚊拍凌空拍下,暴发小队全数被压在拍下,吱哇乱叫,苦不堪言。
“孩儿们,还要为父亲自出手,南宫家的脸都叫你们丢光了!”父亲南宫子虞空中显圣,收起电蚊拍,威严地喝问道。
“父亲,我们知错啦……”南宫三姐妹汗出如浆,齐声大呼。
南宫三妖苏醒时,发现自己是在一家神社的病床上。房内没其他病人,甚是安逸,只是窗外似乎在修什么铁刺围栅,有些吵闹。
“这里是……”南宫昧说话时声音极其嘶哑,将她自己都恶心到了。
“这里是苦荞镇神社。”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头儿说着,同时将一小瓶褐色药水灌入她嘴中。又苦又酸,细尝之下还有排泄物的味道。
南宫昧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直到姐妹三人都喝下了药水,老头才满意地拍拍手离开了。
“你这又是何苦,她们是南宫家的人,拿她们试什么以毒攻毒?”夏愍撅着下巴上的胡子,对刚走出病房的兄长抱怨。
“她们又没说,我怎么知道?”夏念狡黠地眯缝着眼,笑道:“你不喜欢,你来治!”
“毒赤蜂的毒我这小小神社可治不了!”夏愍摆摆手连忙撇清,脑中不禁联想起幼年时被兄长拿来试毒的不堪过往,更加不愿与这疯子多说什么。
“还是我小徒弟懂事,弄来这种稀奇病症,好让老夫试试手段!”夏念似乎未察觉气氛的尴尬,又自夸起来。
“那群小家伙实在是到处惹麻烦,这次虽说是仗义救人,我看事情也不简单。”夏愍沉吟道:“对了,提醒你一句,别老说什么你的小徒弟,小心海尊找你麻烦!”
药是好药,就是有点猛。在那种刮骨疗毒式的折磨后,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终于罢手告辞。
“你说回……药理协会?”南宫昧面容憔悴,但听到夏念说的去处,心头一凉,不知怎么竟会落到这个毒巢头子的手上,暗自翻来覆去地咒骂鹿小道等凉薄之人。
“毒赤蜂的毒,只有老夫解得了!碰上老夫在这里,算你们运气好!”夏念看出南宫姐妹一脸的不痛快,提高声调道:“但是以毒攻毒嘛,难免有点小小后遗症啥的,记住,以后别乱往脸上抹什么胭脂水粉的啦,肉烂了老夫可不管!”
听到要从此告别美美的妆容,南宫三妖如五雷轰顶,哭成一团:“以后只能素颜,还怎么见人啊!”
两天后,南宫三妖办理出院手续时,一位医官客气地递过账单,上面的数字让三妖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么多?这不是黑店嘛!”南宫离忍不住气,竖着两条刮了一半的小短眉质问道。
“就是这么多。”医官解释道:“费用包括这次的诊疗费、医药费、床位费、营养费,还有以前几次的欠账。”
“胡说!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哪来的什么欠账?”南宫昧恶狠狠逼过去。
医师吓退了一小步,连忙清清嗓子解释道:“呃,是这样,这次救你们来这里的暴发小队前后在我院看过三次病,都没付费,还弄坏了不少药品和设施,所以这次麻烦一起结清。”
“她们是她们,我们是我们,凭什么给她们买单?!”南宫殇也出离愤怒,揪住了医官的领子。
“是、是,你们是你们,请先放手。”医官脸都白了,声音也跟着颤抖几分:“可她们说,这次是出于维护正义,救了你们一命,所以她们的欠账该由诸位结清,这是她们说的,不是我……”
“放屁!正义个鬼,我们被魔兽攻击时,你没看见她们偷笑的样子!”南宫殇把衣领攥得更紧,几乎让医官喘不上气来。
断气边缘,医官突然想起鹿小道临走时留下的口诀法宝,于是略显机械地摇头重复道:“啧啧,南宫家的,果然……”
涉及到家族名望,南宫昧也清醒了许多,恨恨摆手制止了小妹:“算了,鹿小道她们摆明了坑我们,家族名声要紧,别让人说了闲话,把她们的烂账结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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