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墨摇摇头,他心中突然闯入一股郁然之气,使得他的思绪骤然中断。
不,这就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提前问个明白,此事,应当引以为戒。
如果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就要以最大的标准要求自身,如此,才配得上是位白鹭门人,如此,才配得上是位剑客,是位侠客。
他这样想着,仿佛又听到了年少时师父的告诫。
“徒儿,这大千世界只在你眼,除此之外,只是他人之思与他人之事罢了,尽汝所能,忠汝之道,便是善莫大焉。”
“徒儿,俗话通人性,一言以蔽之。”
“便是毋需想太多!”
年少时铭记于心的告诫在今日再次于脑中回想,冲散了孔墨心中的那一点郁然。
他没去管那些趴在地上的紫荆棘佣兵,他要让他们活命,让他们去告诉他们那个首领。
孔墨转过身,抬起头,望向暗巷的天空,即使被周围的屋舍遮蔽,在这里看到的天空也是如此清晰。
摇摇头,孔墨踱步而出。
天空污浊,白鸟就不再飞翔了吗?尘世如同混沌,君子就不再秉持自己的道义了吗?世事如同浪潮,勇士就不再与命运的风暴搏斗了吗?
他心中自有答案。
…………
克劳娜怀中的长剑突然发出一阵清鸣,不过并没有为紧张的她所听到。
阿德芬妮坚定地挡在她的身前,已经拔出了骑士的佩剑。
她们眼前是十多名来自紫荆棘佣兵团的佣兵,这群人走上大街,驱散了周围的镇民,以违反治安罪要逮捕她们。
女骑士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此刻死死地护住克劳娜,目光坚毅,毫不退缩。
她举起剑来指向为首的那人,冷声说道:“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马上退去!”
“马上退去?”
雷通哈哈一笑,戏谑地打量了阿德芬妮一眼,拍打着手中的棍棒。
“骑士大人,要不是首领要活的,你真以为我们愿意在这里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这人面貌极为丑陋,可偏偏身材还十分高大,下巴上还蓄着浓密的络腮胡,显得更为凶神恶煞。
阿德芬妮面露严肃,身为曾经的玫瑰骑士,如今的神使守护骑士,以一敌十她当然不惧,但问题是她此刻可还是带着克劳娜。
看这些人的表情和眼神,显然他们的主要目标也是克劳娜。
“我说了,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她像就是她的错!”
雷通一声怒喝。
“我说骑士大人,我们都知道你很能打,但是你一旦被围攻,还管得了你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儿吗?”
雷通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自己的人慢慢往上凑,脸上是丝毫没有畏惧。
“我只需要找到你的一个疏忽,就能把那个小女孩掳走,让你再也找不到她,所以我说,别做无谓的抵抗,也少挨些打!”
“这种愚蠢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阿德芬妮连连摇头,声音冷漠,岿然不动。
“多说无益,在纯白之鸟的注视下,我不可能把她交给你们。”
“纯白之鸟又是哪根葱?”看到劝降无效,雷通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一声招呼,“既然你个小妮子吃软不吃硬,那也别废话了,都给我上!”
只见一声令下,雷通身后的一群人都掏出自己的武器,乌泱泱地就冲了上来。
“克劳娜,别害怕,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待在我的身后!”
阿德芬妮的战斗姿态已经摆出,连忙低声告诫女孩儿。
“嗯,嗯!”女孩儿紧张地连连点头。
而克劳娜则是紧紧地抱住孔墨的长剑,虽然害怕,但她没有颤抖,只要抱着这把剑,她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安心。
就看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一阵长风突然穿梭而过!
克劳娜怀中的长剑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眼看着竟是自己浮空而起,马上就要脱离少女的怀抱。
少女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要再次伸手去够这把长剑,不让它飞走。
然而长剑只是轻柔地一颤,便挣脱了克劳娜的拉扯,慢悠悠地飘到了众人的头顶。
这突如其来的异象使得正要激斗起来的众人倏地一停。
只见雷通瞪大熊眼,不住地擦拭,仿佛见了鬼一般。
“这是什么?!”
站在雷通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副队长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随后立刻不动声色地唤来一位属下,耳语了几句。
同时,他挪动脚步,带着听命于自己的几个手下,慢慢地往后退。
“小妮子,你是施法者?!”而雷通对背后的一切一无所知,只见他扬起棍棒,遥遥地指向了阿德芬妮。
阿德芬妮却是面不改色,看向停在半空中的长剑,她就知道,神使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不会是无的放矢。
现在虽然神使本人不在此处,但他的长剑会代替他,注视着这一切。
想到这里,女骑士轻笑一声,看向雷通。
“你们刚才的猖狂呢,这就怕了?哈,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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