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宇文萧萧,他赵磐龙已经过深地卷入了这场本不应属于他的争斗。
在这代海寺之役中,不论是哪一方,隋廷张须陀统帅的隋军骁果也好,其友盟道宗十数个宗门也好,还是宇文萧萧统帅的药王道宗弟子,及一众瓦岗义军,甚至是李密与翟让所统帅的另一部义军,他赵磐龙本就不应与他们有任何的关系。怎奈宇文萧萧与他赵磐龙暗生情愫,有了男女之欢。他赵磐龙又怎能坐视不理。
现在药王道宗弟子,除宇文萧萧这个少宗主外,全死在了代海寺。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萧萧,此地已经陷落,不要白白折损自己的修为。我们需要退到代海寺以北,那里是唯一能逃离的途径了!”
赵磐龙单手一拉,将宇文萧萧护于身后。旋即他单手接住了抛掷而来的灵力飞剑,暗运道力,将之回掷回去。
那飞剑道宗弟子一惊,这回头之剑,角度刁钻。差点失态从足下飞剑掉将下去。
但他也没有预料到,从旁杀出一人,施展出一套寒冰动气,将飞剑直接给冻住,紧跟着凌空一棍,将回投的飞剑,是刹那敲了个粉碎。
“飞剑门的朋友,可要注意这宝山道宗的叛徒,连崔宗主都被他击败了。此人绝非寻常之辈!”
照理说,赵磐龙这一回投,时机已经非常巧妙,那射出飞剑的飞剑门道宗弟子,必防不住。能用道力化解这一击的,单凭这速度,便知其同样是实力强劲的敌人。
没得宇文萧萧回答,赵磐龙大喝一声“走”。
他运起两仪道力,虚晃那使棍的影子一招。便跃下门楼。感念传至史万岁时,原本与张须陀打的如火如荼的史万岁,也不恋战。化作一道魂力之影,聚形于赵磐龙身边。
攻入代海寺的隋军骁果,提着兵器亦向赵磐龙杀来。
赵磐龙运起错金刀术,剑光过处,那些隋军骁果是登时被劈成两段,如处无人之境的赵磐龙,自是杀出一片血路。这些隋军并不像那些散兵游勇,那么容易受挫溃逃。若单凭赵磐龙施展的错金刀,想要击溃这四面八方都是隋军骁果,绝不可能。史万岁亦跟随其后,没有闲着,他借机唤起隋军尸首,以那些活死人拖住了他们的攻势,赵磐龙和宇文萧萧这才有机会运起身法,向代海寺以北逃去。
对于赵磐龙与宇文萧萧,那隋军友盟的十数宗弟子,自然是穷追不舍,怎奈这些攻入代海寺的隋军骁果,虽说个个勇猛异常,却终究不是赵磐龙强大道力的对手。仅有隋军友盟中先前使棍的那人,悬于半空,冷笑着,那鹰目一般锐利的目光,望向赵磐龙和宇文萧萧逃离的方向。
此人显然和那些友盟道宗的修士们不同,他并未急于选择追击,而是静静地观察,在冷哼声中,计上心来。
“想逃,哪里有那么容易?你瞒得过其他人,怎瞒得过我。”
此言一出,此人便旋即化作一道霜雪之风,向代海寺北刮去。
由于代海寺门楼的赵磐龙和宇文萧萧已经开始溃逃,张须陀与隋军及其友盟,旋即便攻破了代海寺正门,与突入代海寺的隋军骁果们,拧成一股绳,由鬼奴将胡青云唤起的阴兵,亦不再是隋军对手,纷纷被杀得个魂飞魄散。
直到一匹快马,狼狈奔到张须陀的跟前,附耳低语一般,隋军的欢呼声这才戛然而止。
张须陀与余下的隋军和友盟道宗众弟子纷纷放弃了追击,开始在仓促间,布防于代海寺各处。
密林中的喊杀声以犹如浪潮一般,奔涌而止。
和赵磐龙与宇文萧萧预计的一样,李密兵锋正盛,几乎就是以逸待劳,更兼之端掉了张须陀的营寨,其部更是士气大阵。而李密带领的义军中,亦是存在不少能人异士,那不同寻常的道力威势,已经让张须陀面色凝重起来,再无半分攻入代海寺那刻的意气风发。
借着李密的火速进攻之际,赵磐龙与宇文萧萧摆脱了隋军骁果和其友盟道宗十数个宗门的追击,由他和史万岁一前一后护着宇文萧萧,总算是艰难抵达了没有院墙的索河岸边。
不知何时,索河岸边已经被某人准备好了一艘小船。
面对这滚滚汹涌波涛,赵磐龙紧拉着宇文萧萧的手,心中升起万千感慨。
若没有这艘得以渡河的船,他赵磐龙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隋军友盟道宗的那些人中,不乏有厉害的角色,早就布下了克制遁术的结界在这代海寺的范围内,也就是说,若没有这艘小船,要渡过这泱泱索河,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他赵磐龙勉强可以,但宇文萧萧本就一介女流,体力逊于男人,何况,她在过去的数个时辰,已在对阵中战了个精疲力尽。
“真乃天助我赵磐龙!”
赵磐龙仰首长叹,不禁大笑起来。
“萧萧,准备登上那艘船,我们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宇文萧萧大口喘着粗气,满是鲜血的眼角,亦是闪着两点因激动而起的晶莹。她知道,能在那种阵仗中安然无恙地活着离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庆幸自己看对了人,看对了赵磐龙,若此时此刻,没有他赵磐龙相助,这一刻她宇文萧萧已在代海寺中化为了一捧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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