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河河水,很快载着赵磐龙撑起的小船,脱离了代海寺那里强大杂乱的道力结界影响范围。
赵磐龙便弃舟运起两仪道术,凭记忆,沿宇文萧萧先前给出的地图,随索河一路向东遁去。
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
直到日落月升,这才跳出两仪遁术。
半日的两仪遁,虽速度不及地煞遁,但也差不了多少。虽不能日遁千里,但也相差无几。
充满回忆的代海寺,如今早被抛在了数百里以外,从堪舆之术来看,如今他赵磐龙正好过了金堤关运河与黄河的三角洲,并沿顺黄河东北经行了二百余里,位于瓦岗寨大本营北边约莫百里处。
天色渐晚,赵磐龙寻得一处破屋落脚,方才有了调息运功的时间。
赵磐龙心绪烦乱。闭目养神间,近日以来发生的种种,像再次经历一般,翻搅着他的神识。气运不畅间,丹海上的两仪玄晶,亦是忽明忽暗。
昨夜的风花雪月,尚历历在目。那是一种醉人的温柔,令赵磐龙留恋不舍。
转眼,在冰封索河畔,怀疑与怨恨的眼神,让那温存不复存在,有的,则是恩断义绝。这感觉,像是寒冰封住了他的心脉。
还有晨起的浴血奋战,是血与火的凡世红尘。这是凡世红尘中最污浊不堪的画面。尸山血海上,谁还有半分的道心存在。
同时,他也极为困惑,神秘的左右武侯,究竟是何人,为何字里行间莫名流露出极为熟悉的感觉。
他恨,半路杀出的寒尽霜,是他的师门,赠出了七彩华韵,是他的师门,间接让这么一个诡计多端的斯文败类立足于天下百宗之间,是他亲手夺走了宇文萧萧。
他不怪宇文萧萧遭到了此人的离间,他只怪这是天命的安排。不属于他赵磐龙的,终究不会留在他的身边。
直到赵磐龙的神识,再次达到了一种于烦心间扰动却欲求忘我的状态。于恍惚间,他飘入了玉中境内。
虽无心饱览这玉中境内的奇异世界。但正心谷中发生的变化,却让他无法忽略。
正心谷间,史万岁奉其请依其念所建造的清修之地,已略具雏形。不愧曾经是隋廷重臣,史万岁所做的,远远比他赵磐龙预计的更好。这玉中境,史万岁可以随意动用阴兵,亦不需考虑财政与资源问题。此间天地皆属赵磐龙,女娲神石中的建造资源,实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今,在初现规模下,正心谷中心凸起的山丘上,已巍然成郭,若是假以时日,此处绝对是一座恢弘道法之城。
他走入了城郭,那所尚在修造的炼气之殿。
恍然间,坐于殿心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受到神识上的一点温柔。猛然回视之,才发现妙玲已静静陪侍在赵磐龙身边,芳颜枕着他的肩。面带恬谧的一抹微笑。
赵磐龙不由想起了晨起激战前,那奇异一梦。
芳香的药园中,妙玲只剩衣冠冢的那种恐慌。这可人儿虽仅是一介鬼修,却能在他内心最孤寂的时候,以温柔陪侍在他的身边。
涌动的欲火,让赵磐龙的神识,再也把持不住。
赵磐龙猛地揽住其腰,一把将赵妙玲横抱于身前,静静欣赏着这安静的可人儿魂体上每一寸细腻的肌肤。
仿佛赵磐龙是受伤的狼崽,寻觅着母狼的奶,将头埋入妙玲的魂体上。
心虽痛,情已浓。
“奴家……”
赵磐龙以手指贴近了妙玲的唇。
这是一场难得的双修。翻云覆雨间,妙玲是娇喘声声,每到最为关键的魂力修为突破点,赵磐龙是助妙玲勠力而为之。赵磐龙能明显感受到妙玲的魂体上,泛起了一层层的魂浪,那魂力的浪头,是一重高过一重,像是要突破这玉中境炼气殿的穹顶,冲向玉中境的天穹。
这双修,无疑是两人对于鬼道魂力的锻炼,尤其是在发起双修的主导者赵磐龙在而今眼目下正处于内心杂念丛生时,一旦这些对于灵力正道而言是虚妄的杂念被妙玲所汲纳,对于妙玲的功法培养,那是大大的有利。
赵磐龙看向了妙玲,她的魂体竟自鬼煞初期,突破到了鬼煞中期!
妙玲的眼中,是迷离,是满足。她更加深情的望着赵磐龙,旋即紧紧将他抱住。近期在赵磐龙身边发生的事情,她妙玲虽在玉中境,却完全能够通过感念知晓。
她妙玲能够感受到赵磐龙此刻的心境。
他需要一个人来陪。他需要一个人来安慰。
但多余的话,又有什么用?天命有数,缘聚缘散。人有阳寿,鬼有阴寿。天地之间,一切皆有竞时。
虽他仅是一介鬼修,一个魂体,更习了那灵力正道眼中的极恶焚影之道,魂经于识。但诸如此类问题又如何不知道,何况,她虽早非生人,但终究却是个女人。
儿女情长之事,又岂会不知。何况她姐姐巧玲,九转十世,亦不能彻底忘情,忘记她原是琅琊紫游殿雨晴,宁可与其师叔徐福,道消魂灭,仅以情念附寄于合璧之剑,再续前缘。那份情,那份义,岂是那区区一句“恩断义绝”可以斩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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