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川怎么会晕倒？
流感病毒有这么厉害吗？
他是不是在骗我？
他是不是得了……
季安渝不敢往后想了，跑到白牧川身边时，后背都在发抖。
无论何时都淡定从容的男人蜷缩地倒在地上，面色是病态的苍白。
“白牧川。”季安渝喊了一声。
白牧川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白牧川，你到底怎么了？”季安渝紧张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没事，吃了药…有…有点头晕，刚刚一下子没站稳。”白牧川坐起身，朝着季安渝的方向伸了伸手。
季安渝握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冻得他瑟缩了一下。
刚刚还发着烧的人，体温一下子降了好多，好似在寒夜里被冷风肆虐了一整晚。
季安渝握着白牧川的手搓了搓，但怎么都搓不热。
白牧川借力站起，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到底怎么了？这么严重，怎么可能是流感？”季安渝侧头看向Austin。
Austin摊了摊手，“无可奉告。”
什么叫无可奉告？
白牧川到底瞒了什么？
“白牧川，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白牧川嗓音虚弱，“安渝，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季安渝鼻音浓重，“你出国不是为了工作，是为了看病吗？”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季安渝欲言又止。
“没关系的，你老实告诉我吧，我陪着你，我不会因为这种事丢下你的。”
白牧川：“我过阵子就好了，我真的没事。”
季安渝：“你这样，我更担心啊。你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脸色有多差？”
“安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白牧川将人抱得更紧。
他低估了腺液催变剂的厉害。
刚注射的时候只是有点困而已，回来的路上体温忽高忽低的，虽然很难受，但还可以忍受。
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腺体突然一阵疼痛，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意识就堕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听见有人喊他名字时，他迟钝地思考了一会儿，确认那是季安渝的声音后，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早知道会让安渝这么担心，他就不该回来的。
要不要把自己注射了腺液催变剂的事告诉安渝？
季安渝等了几秒，没耐心地道：“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那我们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我再也不管你了。”
白牧川一听这话，急了。
好不容易拐到手的老婆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安渝，我…我注射了腺液催变剂。可以降低我们的匹配度。”白牧川停顿了两秒，又道，“等匹配度降到98以下，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季安渝没有听说过，询问道：“腺液催变剂是什么？”
白牧川：“就是能改变腺液的一种针剂，是国际联合属底下的实验所研发出来的。注射后的一个月身体会比较虚弱，熬过去之后就好了。”
“有副作用是吗？”季安渝直视着白牧川的眼睛。
“没有，你别多想。”白牧川眼神躲闪了一下。
“如果没有副作用，你注射这种针剂之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为什么要瞒着我？”季安渝又生气又心疼，说话时眼泪就没停过。
白牧川道：“不确定要打几次，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腺液催变剂一开始是为了那些匹配度过低，无法标记的alpha和omega研发的。
研发的初衷是为了AO能够自由恋爱，不受信息素匹配度的影响。
但是由于注射过后的一个月内会非常痛苦，所以申请注射这款针剂的人并不多。
因为没有大力推广，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腺液催变剂是什么。
研究所对于那些注射了这种针剂的人会每年进行回访。
研究所的负责人跟他说过，目前为止，没有人有后遗症，但之前注射这种针剂的大多是alpha和omega，从来没有enigma注射过这种针剂，所以他也不敢保证白牧川注射了之后会不会有后遗症这事。
白牧川觉着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倒霉，所以很肯定地道：“不会有后遗症的，你放心。”
季安渝：“真的？没骗我？”
“真的。”白牧川挤出一丝笑。
上车时，Austin打开了主驾驶的车门。
季安渝就扶着白牧川去了后座。
上车后没多久，白牧川又睡着了。
Austin将早就准备好的信息素阻隔贴递给了季安渝，“贴上，你的信息素会影响腺液催变剂的效果。注射这种针剂后的一个月会很痛苦，要是最后匹配度降不下来，他还需要注射第二针。”
闻言，季安渝立刻将信息素阻隔贴贴在了后颈。
睡着的白牧川控制不了自己的腺体，源源不断的信息素从后颈泄出，跟车内的朗姆酒信息素混杂在一起，竟然还怪好闻的。
季安渝小声在白牧川耳边道：“不许释放信息素！”
白牧川不太清醒地“嗯”了一声，但并没有照做。
Austin嘴角微勾，“他控制不了。这个月你们必须得分开了。”
“你很高兴？”季安渝听出了Austin语气里的兴奋。
Austin看着后视镜中的季安渝，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季安渝：“收敛一下你的信息素！”
Austin：“我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很低，只有59，没到登记及格线。”
季安渝：“就算你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到了及格线，他也不会和你登记。”
Austin抓着方向盘的手越握越紧，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直直地蹿了出去，撞上了前方转弯的车辆。
撞击的一瞬间，白牧川被剧烈的动静吵醒了。
他下意识地抱住季安渝，将人保护在怀里。
季安渝心慌意乱地搂着白牧川的腰，问道：“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我老婆受了惊吓，我有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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