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俭摸索着要去倒茶,却被林小晴拦住:“张爷爷,您坐着,我来。”
小风也机灵地上前帮忙:“张爷爷,我是小风,是师姐的师弟,也是师尊的弟子。”
张乐俭闻言,脸上笑容更盛:“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小晴在仙宫可还听话?没给域主添麻烦吧?”
林小晴一边沏茶一边嘟囔:“张爷爷,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
陈泽接过茶盏,笑道:“小晴很用功,今日刚突破元婴境,特意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元婴?!”张乐俭手中的茶盏差点掉落,满脸震惊,“这才多久...丫头,你真的...”
林小晴握住老人颤抖的手,轻声道:“多亏师尊栽培,我才能有今日。”
张乐俭眼眶湿润,摸索着抚上林小晴的发顶:“好,好啊!
老头子我做梦,也盼着能看到你能修炼的那一天。
想不到这一天真的实现了,当真是老天有眼啊!”
小风在一旁看得眼眶发热,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张爷爷,这是我用灵木雕刻的小物件,送给您。”
盒中是一只说不上精致的木雕小鸟,但样子也算栩栩如生。
张乐俭虽然看不见,但手指抚过木雕的每一处纹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手艺!比老头子我强多了……”
陈泽突然开口,“老张头,想不想亲眼看看这万象域的景象?看看如今的龙庆城?看看小晴现在的样子?”
张乐俭一怔,随即苦笑道:“域主说笑了,老头子我瞎了几十年,早就断了这念想。
当年那一战,不仅废了我的修仙根基,连这双眼睛落下暗疾,寻常丹药根本无济于事。”
陈泽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老张头,这么不相信我?”
他如今已掌握数种法则之力,生死肉白骨虽不敢说轻而易举,但修复一双被旧伤侵蚀的眼睛,未必没有可能。
张乐俭闻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藤椅扶手,枯瘦的手背上青筋微凸。
他怎么可能不想重见光明,再亲眼看一看这世间的繁华景象,再看一看终于能够修仙的林小晴如今是什么模样。
若能再亲眼看到这一切,哪怕只是一瞬间,他也能心满意足的慢慢老去。
但他却不敢想,更不愿意给其他人添麻烦。
他嗓音沙哑道:“域主,老头子我没几天时间好活了,其实早就不抱希望了。
这些年靠着听声辨位,日子也过得去。
若是强行施为,恐怕会耗费您太多精力……”
“张爷爷!”林小晴突然跪坐在老人脚边,紧紧握住他颤抖的手,“师尊从不说没把握的话,您就让他试试,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我想让您亲眼看看现在的龙庆城,看看天衍仙宫的云霞,还有……”
小风也凑过来,将木雕小鸟塞进老人掌心:“张爷爷,师姐裙摆上绣着的青鸾纹,可漂亮了!
您要是能看见,一定会夸她像个小仙子!”
陈泽看着老人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知道他已经动摇,便继续道:“老张头,不必有顾虑,成与不成,总要试过才知道。
我方才以神识探查过,你眼内经脉虽被阴毒侵蚀,但根源并未完全断绝。”
张乐俭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枯瘦的手指紧紧攥住藤椅扶手。
院中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也想见证这个奇迹时刻。
“域主大恩...”老人声音哽咽,“老朽这副残躯...”
陈泽抬手打断,掌心灵光流转:“不必多言,闭目静心即可。”
他本来早就有过替张乐俭治疗眼疾的想法,只是之前一直琐事缠身,一时无暇他顾。
今日既然提起,便了却这桩心事。
张乐俭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陈泽指尖凝聚出一缕五行法则之力,轻柔地没入老人眼眶。
法则之力如丝如缕,开始修复那些被阴毒侵蚀多年的经脉。
林小晴紧张地攥着衣角,小风则瞪大眼睛盯着这一幕。
只见陈泽指尖的五色光芒流转不息,张乐俭体内那些沉积的阴毒被一点点精准剔除。
干枯破败不已的躯体,此刻如同枯木逢春犹再发。
老人眼眶周围逐渐泛起淡绿色的光晕,原本灰白的瞳膜竟透出一丝清明。
张乐俭眉头微皱,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张爷爷,再坚持一下。”林小晴轻声安慰,眼眶已经泛红。
突然,张乐俭闷哼一声,两道腥臭的黑血从眼角渗出。
陈泽沉声道:“忍住,这是你体内淤积的阴毒正在被逼出。”
林小晴慌忙用帕子替他擦拭,却被陈泽制止:“无妨,这是经脉疏通的征兆。”
话音未落,老人佝偻的脊背猛然挺直,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扣住藤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忍住!”陈泽低喝一声,火系灵力骤然炽烈,将渗出的阴毒焚为青烟。
张乐俭浑身颤抖,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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