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李继澜在几名士兵的护卫下靠近南门。
陈仁海满脸惊愕,心中暗自思忖:“这不是李将军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难道说……他是来劝降的?难不成东川城真的已经落入唐军之手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李继澜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起:“陈将军,东川城已被大唐军队攻陷,少主已归顺大唐,特命我前来劝你弃暗投明!”
陈仁海心中虽然有些震惊,但脸上却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哼!空口白话,谁能证明你所言非虚?”
李继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书信,高举过头顶,“此乃少主亲笔书信一封,陈将军应该认得他的笔迹吧?”
陈仁海脸色微变,心中暗自思忖:这书信若是真的,那岂不是说明少主真的已经投降了?
“将书信射上来,我要亲自过目!”
李继澜似乎对陈仁海的反应早有预料。
他从身旁的士兵手中接过弓箭,小心翼翼将书信穿在箭矢上,张弓搭箭瞄准城楼。
一名士兵迅速从城楼的柱子上取下书信,快步走到陈仁海面前,将书信恭敬地递给他。
陈仁海迫不及待地拆开书信,定睛一看,果然是李从曮的手笔。
这一刻,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或者说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投降的理由。
陈仁海缓缓将书信折叠起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居高临下地对着城下的李继澜喊道:“李将军,请稍安勿躁,容我与城内的将士们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李继澜骑在高头大马上,面沉似水,听到陈仁海的话后,冷冷回应道:“陈将军,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希望你不要拖延时间!”
陈仁海心中一紧,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他转身快步走下城楼,急匆匆返回城主府。
城主府内,仅剩的几位将领们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和沉重。
陈仁海将那封书信取出来,递给众人传阅。
将领们依次接过书信,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房间里一片死寂。
待众人都看完书信后,房间里的气氛愈发压抑,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一位将领打破了沉默,“将军,如今大王已经外逃,少主也投降唐军,石城孤立无援,我们何必再做这无谓的抵抗?”
另一位将领紧接着附和道:“是啊将军,城中守军伤亡大半,唐军却气势汹汹,锐不可当,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进攻,再这样守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将士白白送死!”
剩下的几位将领也纷纷点头,陈仁海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知道这些将领们说的都是实情,石城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罢了,事已至此,我们也算是对得起大王了,开城归降吧,莫要让满城的百姓再受战火之苦。”
众人闻言,皆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尽管心中仍有万般不舍,但他们也明白,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李继澜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司徒博得到消息,立刻率兵入城。
大长和酋长赵嵯政赶忙问道:“司徒将军,既然城池已经成功夺下,我们可以顺利地离开了?”
司徒博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你们现在是俘虏,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此轻易地离开?”
赵嵯政脸色一沉,“司徒将军,您与王建和李茂贞之间的恩怨,我们绝对不会插手干涉,我们与唐军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您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引发两国之间的冲突?”
司徒博冷哼一声,冷漠地回应道:“你们屡次背叛大唐,如今所占据的土地,无一不是我大唐故地,哪里来的两国之说?”
赵嵯政急忙反驳:“那都是百年前的旧事了,我们早就已经独立建国,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赤裸裸的侵略!”
司徒博的笑声愈发响亮,充满了不屑:“哈哈,照你这么说,只要谁有本事占领了这些地方,那这些地方就归谁所有了?”
赵嵯政一时语塞,气得满脸通红,怒视着司徒博,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你……你这完全是强词夺理!你们从李茂贞和王建手中抢走的城池,我们可以当作没看见,也不想与大唐为敌,请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去。”
司徒博的脸色依旧阴沉,“这城池都被你们糟蹋成这个样子,难道就这么让你们一走了之?先留下来把城池修缮好再说,至于如何处置你们,还需禀明陛下之后再做定夺!”
赵嵯政见司徒博态度坚决,只得作罢。
成都青羊宫内,李侃手中握着司徒博送来的奏报。
“战争的进展比朕预想的要顺利许多,大长和如今已如强弩之末,竟然想与我们谈和,李从曮想为他父亲李茂贞求饶,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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