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面具人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摘下了脸上那张冰冷诡异的青铜面具。
面具之下露出了一张端庄秀丽,但此刻却带着深深疲惫与慈爱的脸庞。
“母后……真的是你?”
夏笑笑带着哭腔、充满不确定的稚嫩声音,彻底打破了广场上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充满了对女儿的思念和怜惜。
“笑笑,我的乖女儿,都说了不能哭了。” 大夏皇后声音哽咽,将地上的夏笑笑一把抱起。
“母后!!”
夏笑笑再也忍不住,积压的委屈、恐惧和对母亲的思念瞬间爆发,放声大哭起来。
虽然这边母慈女孝,但这一变故却让所有玩家都目瞪口呆。
夏后?!大夏皇后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穿着漠北净煞使的衣服?!众人看看抱着夏笑笑轻抚其背的皇后,又看看叶枫身旁那几个同样开始摘面具的黑袍人。
面具纷纷落下,露出的面孔更是让玩家们倒吸一口凉气。
为首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深邃睿智,正是大夏宰相——苏元朗,他身旁站着的,是他的长子、次子,以及几位在朝中素有清名、却在此次剧变中“下落不明”的重臣。
“苏……苏相?!” “张大人?!” “李侍郎?!”傅清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浪浪镇广场此刻仿佛变成了大夏朝廷的流亡现场。
又坐回椅子上的蔺清明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锐利的光芒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复杂和深沉的叹息,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
“名头这个东西是好是坏,还是得后人才能评判啊。”
夏后安抚着怀中的女儿,目光扫过震惊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蔺清明身上,微微颔首致意:“亚圣前辈,别来无恙。” 她的声音虽然带着疲惫,却恢复了往日的雍容气度。
“皇后娘娘……”蔺清明微微欠身,算是回礼。
苏明钰深吸一口气环视全场,没有废话,直接讲起了众人现在最关心的事。
“诸位想必都已知晓陛下被俘的消息,但其实这并非一场意外,也非漠北那位拓跋雄主单方面的征服,而是……陛下与我们,共同选择的一条路。”
夏后说完这句,玩家中几人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了然。
“陛下仁厚,心系万民,登基之初,也曾励精图治,想要重现大夏荣光。然而……”夏后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沉痛,
“不知从何时起,陛下发现,朝廷的运转越来越脱离了他的掌控。许多政令,看似出自紫宸殿,实则早已被扭曲、架空。官员们,尤其是那些身居要职、掌握实权的官员,他们的言行举止,越来越背离为官之初的誓言。”
“暗影阁!”傅清猛地抬头,眉头紧蹙。
夏后沉轻轻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暗影阁。他们不知用了何种诡秘手段,竟能破解甚至绕过当初设下的、约束官员本心与忠诚的禁制,越来越多的官员,或是被腐蚀,或是被控制,或是主动沉沦……他们结党营私,贪墨横行,与地方豪强、甚至某些仙门勾结,鱼肉百姓,将大夏的根基蛀得千疮百孔。”
“陛下不是没有努力过。他启用巡检司,试图肃清吏治,但暗影阁的渗透无孔不入,如同附骨之疽,这点傅清你应该体会最深,巡检司的行动往往功败垂成,甚至自身也损失惨重。
大夏,就像一棵外表尚可、内里却彻底朽烂的巨树,非刮骨疗毒不可治,而陛下……他发现自己手中的刀,已经钝了,甚至刀柄也快要握不住了。” 夏后的话语充满了无力感。
“直到有一天,” 夏后话锋一转,眼神中透出一丝奇异的光芒,“陛下在一次极其隐秘的微服私访中,无意间接触到了漠北派来的……说客。”
“说客?”玩家们好奇。
夏后捂嘴一笑,看了看身后的叶枫,“呐,就是将这位叶公子策反的那群人。”
“好家伙,策反策到对面老大身上?这么顶吗?”
“那人并不知道陛下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位有见识的商贾或落魄士子。他向陛下痛陈大夏之弊,讲述了拓跋宏的理念和‘天下为公’的构想。” 夏后微微摇头,
“那时的陛下,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拓跋宏不过是异想天开,甚至觉得这是蛮夷妄图颠覆正统的痴心妄想。”
“然而,命运的转折点,在陛下接触到了你们——浪浪山的诸位之后。”
夏后的目光转向玩家们,特别是李小豆,“小豆,你还记得你常去宫里找笑笑玩,陛下总喜欢拉着你问东问西吗?”
李小豆挠挠头:“记得啊,皇帝伯伯可喜欢听我讲山上的事了,什么打铁炼钢啊,种田养鱼啊,还有我们做的那些小玩意儿……”
“正是如此!”
夏后肯定道,“陛下从你口中,好似听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充满了奇思妙想、实用技术、甚至……平等气息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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