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实与她们想的有些出入。
师绾绾只是想在足够安全的地方，和他说些警告的话。
大概是以后绝不许做没有把握的事云云。
当然。
她还会有些担心，有些害怕，手掌覆盖在心爱的人身上，不断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现实。
然后用自己表达关心的方式，对师尊说。
“在能让我满意之前，你不要下山了。”
“……”
坐在床边，被两名弟子包夹的林萧沉默了一下，“满意什么？”
“当然是实力，”
师绾绾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补充道，“纵使下界，也不缺少逆天而行之人，你身为……被大家所挂念的人，要注意自身安全，不要轻易露面。”
“……”
“我知道你有联络仙界的渠道，这段时间也不许再去了。”
“……”
“你听见了吗？”
“好像我才是师尊吧？”
“有影响吗？”
“……”
林萧并不是说不过她。
只是，
在师绾绾絮絮叨叨的时候，抱着他另一条手臂，默然无声的顾怜儿，忽然开始发力了。
刚开始还不太在意。
等指尖触碰到腿环的独特触感，林萧赶紧往回收了收手，顺便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顾怜儿自然掰不动一尊准帝的手臂。
但她可以自己迎上来。
只是……
要真迎上来的话，那个位置，立刻就会出现在师绾绾的视野范围内。
意识到这一点的林萧，在经过长达三秒的纠结后，选择将自己的手臂交给她。
顺便又瞪了一眼。
顾怜儿不语，只是一味做自己的事。
“你……”
师绾绾注意力全都放在师尊身上，没发现他们的小动静，只是发现林萧有些心不在焉。
是太累了吗？
也对。
死亡后又复活，再忙来忙去做了许多事情，之后又承担了他们的情感宣泄，会累也是正常的事情。
师绾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通情达理，要是以前的话，她肯定要给林萧胸口一拳头。
但现在……
“休息一下吧，”
犹豫片刻，她开口说道，“等睡醒之后，再跟我好好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想不到这些话是绾绾会说的，”
林萧愣了一下，有些感慨地看了过去，“你也成熟了呢。”
“笨蛋，”
师绾绾脸有些红，但还是在看着他，“我本来就很成熟。”
不敢再跟他多说些什么，怕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师绾绾跳下床沿，扭头看去，顾师姐垂着头，满头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前面的道袍。
“二师姐？”
“师妹先去吧，”
顾怜儿深呼了口气，微抬下巴，露出些笑意，“师姐还有些话，想跟师尊说一说。”
“……”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师绾绾还是走出去了。
顺便带上了房门。
也就是“啪嗒”响的那一下，顾怜儿再也忍耐不住，撑着他的肩头，爬上更高的位置。
“师尊……”
少女双眼灼灼，有水雾在其中蒸腾，破音的嗓子，在这一刻平添几分魅力，“求求你，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好吗？”
每个少女都有不同的安抚方式。
而对于顾怜儿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清楚自己永远不会离开。
如其所愿，林萧赋予了她所期望的一切。
一个小时后。
师绾绾双手抱胸，看着顾怜儿从师尊房间走出来，脚步轻快而优雅地来到自己面前。
面若桃花，俏眸牵丝。
和之前失了魂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少女蹙起眉头，琼鼻微皱，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味道。
“你跟师尊说什么了？”
她忍不住问，“要用这么久？”
“嗯……一些撒娇的话。”
顾怜儿的嗓音也很好听，像是敲击在钢琴按键上，轻灵悦耳，“晚上我就不在山上睡了，师妹可以好好和师尊聊一聊。”
“我，”
师绾绾张了张嘴，感觉这样有些不太好，“我们可以一起睡。”
“……现在还太早了，”
顾怜儿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笑着拒绝道，“母亲还在山下休息，我下山去，只是要陪她一晚，并非就要离去。”
“哦。”
师绾绾应了一声。
“经此一事，”
顾怜儿也不急着下山，边喝茶边与她说，“才发现师姐我还是太幼稚，远远没有师妹坚强。”
“也没有啦。”
师绾绾觉得自己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就像以前那样，面无表情的进行着自己的生活。
但二师姐的模样确实非常伤心。
如果……
她是说如果，自己像以前想的那样带走了师尊，师姐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呢？
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宛若木头人一动不动。
“不管怎么说，”
顾怜儿抿了口茶水，道，“这次还是师姐受你照顾了，明明看上去……嗯，怪不得会让师尊这么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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