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也不是先帝爷生在在室外后来才接回来的私生子,如今骂起野种来,怎么如此顺口呢?”太子反唇相讥,甚至他觉得站在高位上这个人,撕扯下虚伪的面具之后,恶心卑鄙的都不配做自己的父皇……也是,他本来就不配,天底下有哪家的公公,会去抢自己的儿媳!
皇帝被他这样骂出声,脸色一青,全然失了理智,转身抓起一旁侍卫的佩剑,便狠狠朝太子的心脏刺了下去。
他以为太子会躲的,可这一次,太子不但没躲,还上前一步,让他的利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皇兄!”
“太子殿下!”
堂下哀嚎一片,皇帝先是愣了愣,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太子真的被自己刺穿了心脏。
“快……快请太医!”皇帝大喊,太子是他唯一一个亲手养大的儿子,是他跟先皇后唯一的儿子,他怎么能亲手杀了他?
皇帝恍惚起来,从堂上跑下来,还跌了一跤,头发都散了,还是赶忙跑到了太子身边,看着他嘴里不断冒着血,才终于无力的倒在了他身边,拉着他痛骂:“你为何要这般折磨你父皇,啊,朕待你不好吗,朕自你还小的时候,就天天带着你,教你骑马射箭,教你读书练字,甚至后来你长大后搬出宫时的府邸都是朕亲自给你选的,朕待你不好吗?”
皇帝一遍一遍的闻着,可太子眼里除了解脱,就只有讽刺:“我真恨,我为何要是你的儿子……”
皇帝犹如万箭穿心,猛地将他推开,太子因此而吐出了更多的血,大殿都被血腥气给笼罩了起来。
姜宴急急将太子抱在怀里,哽咽:“皇兄,你为何要如此……”
“因为我要让他后悔!他不是永远不会认错,永远不会后悔吗,我要让他看看,他害死了他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太子说完,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似乎根本停不住。
皇帝几次想伸出手,又都忍住了。
太子年纪不小了,两鬓不知何时都冒出了几根白发来,皇帝看着他到死都还恨着自己,看着满堂堵着自己的大臣,心忽然都空了。
“众叛亲离,你们真是朕的好儿子,好臣子。”皇帝扶着一侧护卫的手晃晃的站起来,发冠歪了也没管,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好似挺不直了,他踉跄着,一步一步坐上自己的龙椅,依依不舍的看着这熟悉的龙案,他知道,他若是给不出一个交代,楼衍不会善罢甘休,等在宫外的齐国皇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帝抬起眼,笑看着楼衍:“爱卿当真是给朕惊喜,你选择如今翻案,为的就是要让朕亲口认错,对吗?”
楼衍正是这个意思,他不仅要皇帝亲口认错,还要皇帝恢复秦家的清名,昭告天下!
皇帝没说话,手缓缓的敲在龙案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可太子却拒绝让他们过来诊脉。
太子牢牢拉着姜宴,轻声道:“皇弟……”
“皇兄。”
“你要引以为戒,不要……不要跟他一样,那么无情,那么多疑,那么冷血,你要保留你的赤子之心。”太子叮嘱着,姜宴的眼泪落出来,皇兄自小就愿意带着他,护着他,以前因为争夺皇位,他们兄弟生出嫌隙,可如今皇兄却……
“帮皇兄一个忙。”太子轻轻拉着他道。
“好。皇兄且说……”姜宴立即道。
太子轻轻一笑:“把我跟娴儿都逐出皇谱,将我们一起葬在山林里,最好是有水的地方,最好永远看不到京城。”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他的话,心如刀割,浑浊的泪也慢慢涌了出来,却只死死的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姜宴知道太子是彻底伤透了心,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太子这才笑起来,手里紧紧的抓着一颗玉珠,那是他的娴儿以前耳坠子上的,她最喜欢这颗珠子,说珠子有灵性,而他也带在身边几十年了。
魏如意说,前世她死时,是因为夹杂着强烈的恨,而如今,自己也是如此,那么魏如意可以重生,拿他也可以吧?
就算不可以,也没关系,他也终于完成了跟娴儿共赴黄泉的约定,可以问心无愧的去见她了。
太子的笑容慢慢落下,眼睛终于也无力的闭上了。
“皇兄,皇兄——!”姜宴看他闭上了眼睛,终于无力大喊起来,楼衍看了眼太子,早知道他的决定,但也尊重他的决定。有这样一个父亲,太子活着,内心只会备受折磨,不如就此离去。
皇帝强忍着眼泪,看着太子就这样在眼前断了气。
“你们都觉得朕狠心。”皇帝哑着嗓子开口,抬眼望着楼衍:“不过你也狠心,明知朕绝不可能忍受背叛,你却还当堂来质问朕,让朕给死人认错,还害死了太子。你觉得朕为君这么多年,只能在皇宫里行动吗?”
话落,宫外响起了一枚信号弹。
众位大臣们纷纷往外看去,姜王和陈定陈坚也齐齐朝外看去,心内一慌,难道皇上此刻已经派人包围了姜王府和陈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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