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心都在提升实力上的高峰并没有在意此事，放眼整个天妖大陆，莫说是器灵，就算是人族都有不少人修炼类似的功法快速提高实力，这是常态。
只是后来高峰突然发现，每到夜晚千变珠便会消失，而他千里内的那些村庄便会出现大量的干尸。
时间一久，高峰自然发现了千变珠的小动作。
不但偷偷去猎杀血食，而且还是那些毫无抵抗力的凡人。
高峰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才将其封印在登天塔内。
卫墨闻言，眉头同样皱了皱。
只见卫墨将玉佩扯下，冷声问道：“你还干过这种事？”
“主人，我曾经吸食人类灵魂时，得到过一篇灵体的修炼法门，本质就是以生魂为资壮大自身，所以......”千变的声音传出来，语气有些紧张。
千变并不了解卫墨的性格，若是对方迂腐不化，那它日后几千年时光怕是都见不到荤腥了。
“原来如此，不是无端杀戮就好？”卫墨淡淡道。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老虎要靠吃羚羊而活，羚羊靠吃草而生。
广义上而言，整个世界都陷入在这样的一种循环中，那就是强者吸食弱者身上的养分，壮大自身，以求变得更强。
在卫墨眼中，千变此举并无问题，相较于那些普通的凡人而言，它便是强者，这世道就是这般残忍，这便是供养。
“多谢主人谅解，”千变惊喜道。
千变并不害怕高峰，因为对方只能将它封印在此地，却对它无能为力。
在高峰死后，千变有的是办法离开这里，反正对于它这样的器灵而言，人类的寿命不过沧海一粟，打个盹儿就好了。
但卫墨不同，见识过那实质般的灵魂力后，千变可不敢有丝毫小动作。
站在一旁的高峰闻言也是皱了皱眉头，有些欲言又止。
“从今往后，只有我所杀死的生灵，你才能吸食他们的魂魄。若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去猎杀无辜之人，你可知道后果？”卫墨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杀意道。
卫墨可不是圣母婊，如今千变相当于他的下属，对方想要变得更强无可厚非，但既然是下属，便要学会听话，
卫墨习惯于将一切掌控在手心，他可不希望千变偷偷出去猎杀凡人而引来强者注意，
听到这话，千变珠红光大盛：“是，主人，千变牢记。”
卫墨点了点头，继续道：“日后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以出来，更不能偷听我说话。”
“是。”千变声音传出，玉佩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高峰见状，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要知道千变跟着他时，可没有这么听话过，而且那时候的自己远强于现在的卫墨。
沉默片刻，高峰看着卫墨唏嘘道：“那日你刚加入开阳武馆，还是老夫给你做的测验，没想到我真看走眼了，你小子隐藏得够深，难怪冥海老阴逼这么看好你。”
听到这话，卫墨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他也不知道高峰此言是在夸赞自己，还是嘲讽自己。
“我有一套刀法，你可想学？”高峰突然道。
“弟子想学。”卫墨认真地点了点头。
只要是传承，卫墨怎么可能放过，更何况眼前这个便宜师傅的实力未必在冥海之下，他的传承岂能一般。
“有了千变珠，再加上你的天赋，你日后成就定然不在我之下，在传授你刀法前，我想得到一个保证。”高峰道。
“保证？”卫墨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所传的刀法充满邪气，再加上千变珠，我也不确定你的心智能否达到要求，你能答应我，日后不乱杀无辜吗？”高峰脸色认真道。
从刚刚炼心关考验来看，卫墨的心智并不算强，意志力比起普通的锻骨境界强者还要弱上不少，这才让高峰有此疑虑。
人族所创建的那些强大的武技都蕴含着极强的情绪，若是修炼者意志力不够，便会疯魔。
高峰是想收一个传承一拨的弟子，但却不想培养一只魔头。
听到这话，卫墨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不知在师尊眼里，什么是无辜？”
“无关之人，可怜之人，弱小之人。”高峰道。
卫墨闻言，不由摇了摇头道：“启禀师尊，以弟子的情况未必能够办到？”
高峰不可思议地看着卫墨，在他预料中，卫墨可能直接答应，也可能假装答应敷衍自己，但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婉拒了。
“这是为何？”高峰忍不住问道。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能够传承衣钵的弟子，高峰自然不愿放弃，而且他也很好奇，卫墨此言是何意。
“我所杀之人，都是我认为须杀之人，仅此而已。
我的追求不过自由二字，若有一天，师尊口中之人碍我的眼了，我想杀便杀了，绝不会怜悯，仅此而已。”卫墨语气平淡道。
高峰听着这番话，只感觉背后升起一阵凉意，他突然感觉眼前的卫墨有些偏激得可怕。
高峰深吸一口气道：“孩子，我活了很久，你口中的自由太过偏激。
所谓自由，并非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你不想干什么便能不干什么，你可明白其中道理？”
卫墨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或许你应该想想，你追求的是自由吗？”高峰继续道。
登天塔顶层陷入安静，只能听见二人呼吸的声音。
过了一会，卫墨才缓缓抬头。
“师尊，你说得对，我追求的并非自由。”卫墨明悟似的看着高峰。
听到这话，高峰嘴角同样露出一丝笑容。
“现在你的回答了？”
“我不想说谎，我依然无法办到。”卫墨直言道。
“为何？”高峰紧皱眉头道。
此刻卫墨用手指着头顶，语气平静道：“我只想一步步走得更高。横扫一切的力量，至高无上的权力，一言可定生死。
我，卫墨，永远在上，这便是我想走的路。
一将功成万骨枯，师尊可还认为我会不牵连无辜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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