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内，一缕虚影浮现而出。
“还请大人告诉我这唯一的生机。”
说罢，虚影幻化成人形，跪伏在了魔灵的脚下。
即便是虚影，可能让这龙族屈服，也难能可贵了。
魔灵淡淡道：
“我知道，你此前和你主人签订的也只是平等契约，同生共死。”
“不过在你们万兽门，却是有一种上古契约存在，对吗？”
虚影怔了怔，抬起头。
“您是说，上古契约？”
魔灵颔首。
“对，上古契约。”
“人族为主，可共享妖兽生命，妖兽死，人族无恙，人族死，妖兽也将随之死去。”
“而这个契约，更是霸道，人族濒死，妖兽也得奉献出生命力。”
这最后一句，更像是在解释给张青玄听。
张青玄眯起眼睛。
这好处都是人族占了，炼狱黑龙恐怕不愿意。
果然，下一刻，虚影震动。
“不可能！”
“若是让吾儿为奴为仆，还不如就此死去，龙族尊严，不容践踏！”
魔灵也不着急，反而是转头看向张青玄。
“你得到主人传承，可有无敌心？”
张青玄毫不犹豫道：“有！”
魔灵颔首，再次问道：
“可有不朽念？”
“有！”
“若这炼狱黑龙为你而战，以你的品性，可会将其视为你的奴仆，予取予求！”
“不会！”
一连三个问题，张青玄都不曾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没有半分虚假。
躁动的炼狱黑龙顿时安静了许多。
无敌心，符合龙族作风。
不朽念，不用担心共享生命之后，人族短暂的寿命会拖累龙族。
最后一个问题，更是代表着张青玄不会奴役龙族。
这所有的担忧，都被三个问题所化解。
炼狱黑龙曾见过不朽魔帝，也知晓魔帝后来冲出大陆，九天十地，翱翔天际的传说。
若是换作任何一人，炼狱黑龙定然不会相信，甚至嗤之以鼻。
可眼前的张青玄，乃是不朽魔帝的传人。
就这点，就够了。
“好。”
炼狱黑龙抬起手，石像彻底崩塌。
一颗布满玄奥纹路的黑蛋缓缓出现，随即飞到张青玄面前。
黑龙屈指一点，精神力便是化为一个玄而又玄的图案，烙印在黑蛋之上。
“公子，此前多有冒犯，还请您恕罪。”
“请您，救救我的孩子。”
张青玄颔首，却是第一时间看向魔灵。
“没问题，对你来说，只有好处。”魔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张青玄这才点点头。
按照炼狱黑龙所说，逼出一缕心血，同时将精神力本源分出一缕，融入了黑蛋之中。
下一刻。
他便是感知到黑蛋之中有着微弱的心跳。
那玄而又玄的联系，让他觉得挥手就可左右这黑蛋的生死。
魔灵这才看向虚影。
“既然传承结束，你这残存的意识体也没用了，可还有遗言？”
炼狱黑龙看向张青玄，微微欠身。
“还请公子，照顾好我的子嗣。”
张青玄同样重重地点头，沉声道：“我会照顾好它的。”
“那公子给吾儿取个名字吧。”炼狱黑龙的语气之中，满是期待。
若是奴仆，不配有名字。
可若是取名，他便是愿意相信张青玄不会将它的孩子当成奴仆。
张青玄思索片刻，语重心长道：
“和我同名吧，敖玄如何？”
炼狱黑龙点了点头，它终于是放心了下来。
随即，便是化为一缕流光，飞到魔灵面前。
魔灵张开嘴一吸，流光便是被彻底吞噬。
他的身形也凝实了不少。
“你这是？”张青玄有些好奇。
魔灵叹息一声，“当初随主人大战，我自然也是受到重创。”
“这一点残存精神意识，让我恢复了些许。”
张青玄顿时露出饶有深意之色，“意思，你一直都可以出手？”
魔灵冷哼一声，“自然可以，可我不愿意告诉你，就是不想你觉得自己有底牌，就可以肆无忌惮。”
张青玄无奈一笑，他早该猜到的。
魔灵能封印他的灵力，怎么可能没点手段？
不说明白，也只是为了磨练他。
“不过既然这次恢复些许，也罢，我便是给你一张底牌。”
魔灵轻笑一声，似乎心情不错。
“我可为你出手一次，可战任何化神境。”
张青玄眼中闪过一抹狂喜之色。
合虚境大能几乎都是闭死关，寻求突破飞升的契机。
他有这份底牌，几乎可以在大陆横着走。
“只是一次，小子你别高兴的太早。”
张青玄顿时笑道：“我也不会嫌命长去故意招惹化神境的。”
魔灵闻言，直接摆摆手，化为一道流光，冲入浮屠塔之中。
浮屠塔隐没，消失不见。
张青玄环顾一圈，这宫殿即将垮塌。
他叹息一声，“到底还是没得到万兽门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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