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劳烦。”璟目不斜视道。
姬婉柔道:“青丘公子最擅音律,奴家学琴多年,有一曲想请公子指点。”
涂山璟并未答话。
姬婉柔点燃了香炉,在琴桌前落座,自顾自弹起越人歌,以琴传情,一双多情目恨不得黏在涂山璟的脸上。
刚弹了两句,璟站起来径直走到门外,姬婉柔追了出来,站在门槛之内说道:“涂山公子,婉柔倾慕公子多年,数百年前公子在花萼相辉楼上抚琴,有幸得闻,从此难忘公子风华;婉柔对公子一片痴心,今尊夫人身怀六甲,不便侍奉,小女愿荐枕席,不争名分,只求侍奉公子与夫人左右,望君家垂怜。”
涂山璟正色道:“姬二小姐,璟已有妇,早已让西陵族长转告过小姐,璟此生不纳二色,请小姐自重。未出阁女子,使用合欢香与曼陀罗,很危险,姬二小姐好自为之,莫因自己一时糊涂误了家族。”
“幽!”涂山璟召唤幽;幽从房顶跳下。
涂山璟问:“夫人那边如何了?”
幽答道:“夫人同姬夫人进屋,至今未出,属下在窗外听,暂无异常。”
涂山璟道:“你现在去敲门,务必即刻将夫人平安带出来给我。以夫人安全为先,万事不忌。”
幽道:“属下领命。”一跃进了墙内。
璟在院子外望着,不一会儿,姬嫣然就送小夭和苗圃出来了,璟一见到小夭,就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腰身,确认她安全无虞。
小夭说:“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的如此紧张?”
璟对小夭说:“想你了,我们回家吧。”
姬嫣然笑道:“今日多谢涂山夫人。”
涂山璟对姬嫣然道:“姬夫人快去厢房看看令妹吧!”
姬嫣然闻言走到厢房,忽然惊呼一声:“阿柔,你怎么了?”又忙吩咐侍女:“快去请族长和医师!”
小夭闻言要过去看,璟抱住她:“没事,你不要去。”
姬嫣然又跑了出来,对涂山璟怒道:“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这时西陵淳赶到,喝止道:“嫣然,不得无礼!”西陵淳和姬嫣然带着匆匆赶来的医师去了厢房。
小夭愣住,抬头望向璟,璟摇摇头,对她说:“没事,你别担心。”小夭一听,心就安定了。
涂山璟拿出猩猩镜,给小夭看,说:“下午你进去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做,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你要相信我;还有,不要生气。”
小夭看过镜中内容后,对璟说:“你终于聪明一回了!”
璟说:“你在里边怎么那么久?我很担心你。”
小夭说:“我没事,确实是在替西陵族长夫人诊治来着。”
西陵府待客厅里,涂山夫妇,西陵淳夫妇对面而坐。
小夭怒道:“姬嫣然,我好心替你诊治,你却引我离开,安排姬二小姐对我夫君自荐枕席,还用上合欢香和曼陀罗,拿自身清白做赌注,今日若是真中了你们的算计,你们莫不是想把姬二小姐强塞进我涂山府门?趁我怀胎之时,用迷香诱逼我夫君纳妾,这等趁人之危之事都做得出,我倒想问问你们姬家是如何教女儿的?!”
姬嫣然默默无语,自知理亏,她只答应要帮妹妹创造一个与青丘公子单独叙话的机会,可她不知道合欢香和曼陀罗的事儿啊!这个妹妹,怎的如此痴,竟然不惜冒着毁掉姬氏所有女眷声誉的风险去争取一个男人。
小夭接着道:“我夫君仁善,为姬二小姐名节考虑,不曾声张喊人,只用神器记录以证自身清白。可我不是好欺负之人。西陵族长,今日此事,我要一个公道。”
小夭让苗圃将镜子拿给西陵淳看,西陵淳看后,目瞪口呆,忙起身向涂山璟和小夭赔礼道歉。
涂山璟盯着西陵淳道:“西陵淳,谋划此事的人里,有没有你?”
西陵淳摇了摇头,后宅之事,他是真的不知,他才不会傻到为了妻妹的区区执念去得罪涂山氏和三位帝王呢!何况早已帮她问过了,她怎的还不死心?!这个姬婉柔!尽给他惹麻烦。
涂山璟看着西陵淳,道:“好,没有你。请二位将今日之事转告姬氏族长,从今日起,涂山氏暂停一切与姬氏的生意往来,直到姬氏族长知道如何管好女儿。”
姬嫣然神情戚戚,心下暗叹,偷鸡不成蚀把米!
涂山璟带着小夭拂袖而去,启程回青丘,云辇之上,璟一直拥着小夭,护着她的腰身,他心有余悸,他当年被防风氏设计之后,对这类药物格外留心,有所防备,倘若今日真被算计了,后果不堪设想。
“璟,你是不是因为长得太好看,才总被人觊觎?”小夭打趣道。
“不知道。”璟闷闷道。
“唉!红颜祸水。”小夭摸了摸璟的脸颊道,“不过我还是喜欢,嘻嘻”。
璟看着小夭奶乎乎的脸就在眼前,惆怅顿消,一吻啄在小夭的额头,又一吻啄在唇角,捧着小夭的脸颊轻声道:“不该带你出来,白白劳累一场,担心你被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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