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一晃消失。水月大宗只是上前一步,前方便淡淡浮起一只巨大掌影。
“你是谁?”他早不是十几前那个自己。十年死关,放眼天地间,他绝不信有人一招便能将自己击退,十老不行,渊后也不行。
巨大掌影散去,一个巨大黑影凭空出现,那是街头的灯火,将来人的影子拉长的原因。
来人一身黑甲,跨马横刀,黑色战盔在月色下不闪一点光。诡异的是战马四蹄踏在青石板的路上,竟不发出一点声音。来人全身黑甲,连手上也套着皮手套,战盔把脸也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渊月和耀辰只望了这人一眼,便觉心神一震,背脊生寒。
“明将军?”水月大宗没有见过明将军,但从这人气势来看,只能是明将军。
“水月?”明将军没有称之为大宗,他有这个资格。
水月大宗见到明将军,心中竟有些激动。知音难觅,对手更加难寻。世间够资格做他水月大宗对手的人,本就不多,能被他看上眼的就更加少,明将军恰是其一。
“请出刀。”水月大宗摆了个很有礼貌的手势。
“对不住。”明将军声音苍老,但中气十足:“你是少有的几个值得我拔刀的人,但我封刀四十年,四十年刀意尽在鞘中。一旦出鞘,必杀神杀魔。我只为一人拔刀,那人却不是你。”
“是谁?”
“渊后。”
水月大宗一怔:他竟是以渊后为对手。“你若不拔刀,怕是阻不住我。”
明将军说:“方才那巨掌你看到了,那是魔国的护城大阵——遮天阵。当年攻打魔国都城,若非魔卫尽数降我,组不成遮天阵,仅靠魔国宗师支撑,我又怎能一刀破之。”
水月大宗这才了然,难怪自己不敌。他本就不信,世间真有一招就能将他击退之人,即便渊后也无法做到。
“我进不去,你却能出来。”他真的很想和明将军一战。
明将军勒马转身:“我的刀只拔一次,四十年刀意,四十年战意,四十年杀意,只为一人。”
渊后!
一人一马,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就像黑夜里的幽灵。
渊月和耀辰长出一口气,虽未见他出手,但人的名树的影,盛名之下岂有虚士。只方才明将军气势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他就那样跨马而立,仿佛这城是他的,这夜是他的。未出鞘的刀斜在马背上,虽未出鞘,刀意似已弥漫夜色。
“遮天阵。”水月大宗环视城门:“难怪他们叛出天都要来这里,太平镇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他看向耀辰:“你做了五年神宫执事,给我一个答案。”
耀辰想了想,却又摇头。
“你不知道?神宫立世千年,若还有不知道的秘密,那还有何存在的必要。”
耀辰说:“不是不知,而是不知如何说。神宫第一次记载是因为一人,那人本是前朝一个小将军,与魔国之战时败兵逃亡,无意间路过一个小镇,他便将这个小镇占据,并以此为据,乱世之中立身……最后成就霸业……”
“是天启帝?”渊月问。能称的上霸业的,除了当今天启帝,没有第二个人。
耀辰点头:“神宫记载:天启帝从太平镇出,带甲两万,一路向北无人能阻。可在此之前,其实神宫曾来太平镇刺杀过天启帝。”
“失手了?”渊月奇怪。
“我如果说是什么人来的,你会更奇怪。”
“谁?”
“大执事。”耀辰说:“他是前朝王族,最先看到天启帝的危险,于是决定扼杀他于微末。可当他到太平镇的时候,还未入城便遇到两人相阻。不得不归,自此不再有这个念头。”
“什么人?”渊月又问,女人总是好奇的。水月大宗听到这里,眉毛不禁挑起来。
“大悲寺不空和尚,逍遥观五龙真人。”
水月大宗眉毛挑的更高:“是他们两个,为什么?”这两人和明将军一样,都是有资格做他对手的人。
耀辰说:“神宫没有记载,我于是去问大执事。大执事告诉我,那两人说:佛道两家曾许诺,保太平镇百年安宁。”
这下水月大宗都想问为什么了。但他知道不会有答案,否则耀辰早就说了。他对太平镇愈发好奇:“你们可知道天都十老为何现在只有七人?”
两人摇头,心里都在想:你知道我们不知道的,还要多此一举的问。
水月大宗说:“因为有三人硬闯遮天阵,结果死了。”
两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遮天阵,你听这名字,遮天遮天,就是用来遮天都的。当年佛门大德金刚无畏借魔国之势布下遮天阵,封住了天都出口。我那时还是少年。”他回忆着往事:“当时三大长老带着我们几个硬闯遮天阵,想要灭了魔国。阵法太厉害了,根本没有我们插手的机会……从那之后,天都决定支持天启帝,唯一的要求是灭了魔国。”
渊月低语:“遮天阵这么厉害,连三大长老也身死其中,这太平镇岂不成了人间禁地。”她是想着:也许让萧离和南风留在太平镇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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