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安依旧无动于衷,抬着头,竟还在笑。
他随口吐出一口浊气,随后闭着眼,似乎是在感受什么东西。
见情况糟糕,苏语嫣等人终是坐不住了,这一击余淮安若还不还手,他必然会死,这是毫无悬念的。
在不使用血月的情况下,余淮安就是一个二境武夫,就算他出手抵挡,胜算也小得可怜。
“不要过来,我自有打算。”
突然间,余淮安回头喝了一句,把刚有所动作的几人立马喝在原地,没有再上前。
“就是现在!”
余淮安似乎抓住了某一时刻,竟以身体迎向了祁梦春极强的一剑。
别人不知道余淮安要做什么,可他自己非常明白。
早在清河郡水君府中,余淮安意外凝聚真气,有了不俗的手段,还得到了飞剑的认可,能驾驭使用。
可那真气似有不同,不是寄存命宫,受其温养,而是游走四肢百骸。
方才,余淮安故意不反抗,任自己得之不易的一身澎湃拳意被打散,就是为了感受那无法捕捉的真气的存在。
如今,余淮安感受到了,还将真气牵动至胸膛,将其困住,不让其再继续游走。
祁梦春裹挟无数剑雨如约而至,刹那将余淮安淹没,一切不见身影。
就算有法阵的加固,那地面也刹那龟裂成蜘蛛网,而中心一带,除了荡起的尘土,便只剩下剑气在肆虐。
有人看见了,那黑衣人被一剑贯穿胸膛,鲜血四溅,绝无存活的可能。
“就这样死了吗?我不明白,第一击那人不反抗,想知其威力如何能理解。
可第二击,显然是致命一击,还是在祁师姐愤怒的情况下,不知先前所能比拟的。
他还是不反抗,这是为何,难道他真是在一心求死?哪有这样的人?”
“看来,仙宗都高估了这人,张师姐必然也夸大词其了,还惊动了内门,如今祁师姐一人就将其斩杀。
虽那人没有反抗还手,但事后,祁师姐必然受到功劳加赏,斩杀魔徒有功,说不定,会直入内门。”
“也是,本以为能观一场惊才绝艳的战斗,可曾想如此草草结束,但祁师姐的实力,依旧令我等惊叹,自愧不如。”
所有人都认为结束了,而且是毫无悬念的结束了。
祁梦春那一击,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四境修士也不一定能接下,更何况是一个不还手的二境武夫呢?
在场的不少人都自认为,换作他们上场,也可不输那黑衣人,因为在场的不少新弟子中,气府境不在少数。
不久,那中心处,烟尘剑气皆散去,两道身影矗立在那里。
祁梦春气质超凡脱俗,佩剑指向前。
而剑锋一端,已然刺入余淮安胸膛。
余淮安气息弱到已经快无法感知了,他埋头望着胸膛,一只手抓住剑锋,手掌被割破,血流不止,不断滴落在地。
而他的披风,黑中透红,那是鲜血浸染的。
余淮安至始至终都没有催动血月,更没利用血袍来化去伤害。
而是一心一意的想废去他的武道。
而现在,他成功了,被困在胸膛的真气,被一剑打散,就此不存。
“咳……”
余淮安突然大口咳血,眼神恍惚,就要死去。
真气被毁,这是余淮安第二次感受,而且比前一次更加痛苦,更加要命。
那真气已在他全身游走太久,相当于他身体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如今没了,那种伤害和痛苦,比全身筋断骨裂还强上百倍。
更别说被那些剑雨贯穿全身……
“你不该激怒我,这都是你自找的。”祁梦春冷言道,她手腕一拧,余淮安后背顿时炸开一串血花。
他被彻底一枪贯穿胸膛。
“正派之人恩怨分明,倘若我被诬陷,被你斩杀,你可有罪恶感?”余淮安的声音太过微小,似已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祁梦春没有回答,而是一脚踹在余淮安胸膛。
余淮安身影倒飞出去,被上前的苏语嫣接住。
祁梦春手剑入鞘,“长老们都在商讨考试一事,所以外门由我们看着,此事我会上禀宗,魔人自投罗网,已被我伏诛。
至于你们,我不与你们动手,但动静已然传出,能否活着离开,全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说完,祁梦春就打算离去,其余五人都在准备,而她刚好路过这里,便遇见这事。
“你这是何苦呢?”后面,苏语嫣忧心道,望着眼前浑身是血的余淮安,是真的要死了。
“大哥哥,大哥哥,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婷儿还等着大哥哥带婷儿走呢。”樊婷婷眼眶通红,忍不住抽泣。
余淮安这副惨样,让她心疼,尤其是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知道该有多疼。
“主人,我不明白你的操作,你不会真想死吧?”阿吉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余淮安就算有后手,也应当用出来了,然而他现在即将死去,这让阿吉无比心慌。
余淮安一死,他可就没有自由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等待下一任的主人出现,又不知猴年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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