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训练过程中,若有人遇到不懂的地方,还能向他们请教。
很多村寨都有自己的生产能力,商户们偷运生铁过来后,他们便会进行冶炼加工。
经过铸造的物品,会作为各种商品流通到各个州府,甚至远销海外。
如今这些村寨投奔到苏尚麾下,对水梁山的供给关系与生产链条产生了诸多不可逆的影响。
从这一层面来看,泗水县以外的地方,再也无法对苏尚的势力视而不见了。
黑夜里,法昭临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她如今几乎足不出户,自从那天打完之后,她便吓得不轻,连忙躲在苏尚的宅邸里,不敢出去。
原本她是来缉拿贪官的,却没想到遇上了这般打打杀杀的事情,现在想走都走不了。
她将统计好的名单送到苏尚手中,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苏姐姐,你如今有人又有枪,下一步是不是要打回去了?”
苏尚看着宣纸上统计出的人数,有村寨整合后的人员、本地前来投奔的无关门派、衙差、季宏两庄的护卫以及民兵,所有武装力量加起来大概有四百人左右,而且装备称得上精良。
刀兵作战需要近身肉搏,而有了枪支,便能在远距离进行游击作战。这种作战方式能有效拉平贼兵和民兵之间的战力差距,只要枪法精准,不管对方战斗经验多么丰富,一旦中枪便只能倒下。
苏尚满意地说道:“那是自然。先把县城周边商道里的贼匪清理干净,让县里的商户能够安心做生意,之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那余家主老谋深算,他一个人就设了那么多圈套,以后反过来对付苏姐姐,这种可能性可不小吧。” 法昭临随意翻看着商户名单,看到姓余的老人时,随口提了一句。
苏尚沉思片刻后说道:“如今棋局已到了这一步,已无需再靠那些背后阴招的小手段。我如今已有了自己的势力,对方要么主动进攻,要么就彼此僵持。
城里有商户为我赚钱,百姓也能吃饱饭,不会轻易生乱。就算双方按兵不动,对我而言也是有利的,他们平白无故少了那么多农户、散户和田地,该着急的是他们才对。”
法昭临 “哦” 了一声,拍拍屁股起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门缓缓关上,苏尚取出最新绘制的水梁山地图,凝视许久。她对照着商户们送来的名单,将计划打掉的点位一一记录下来。
那些来城里投奔的村寨,以及城内只分润了两层红利的门派武馆,把他们安插到民兵团中并非长久之计,毕竟人数众多,时间一长,可能会反过来影响民兵,不利于自己掌控。
为了进一步提升自己的价值与威势,苏尚打算用小规模的死斗来激发众人的血性,再将抢夺来的利益分给他们,以此消除双方的隔阂。
等打下这些小势力后,把利益分配给众人,美其名曰是他们应得的,实则是为了变相地笼络人心。
以前他们各自为战,听从自己的头领、寨主,如今利益由她来分配,时间久了,众人的想法自然会发生改变。
苏尚在脑海中如此谋划着,许多事情光靠想是不够的,究竟能否成功,还是要付诸实践才知道。
她简单规划了一下,眼见天色已晚,便放下毛笔,吹灭灯烛,离开书房准备回屋休息。
在廊下走了没几步,苏尚像是心有感应一般,微微抬头望向屋顶,轻声唤道:“相公?”
原本打算等苏尚睡下后再离开的李幼白,听到这声呼唤,当即从瓦砾上翻身而下,动作轻盈得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还以为娘子没察觉到我的存在呢。”
苏尚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只是一种直觉罢了。”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在宅邸里悠然漫步。这座宅院本是供历代县令居住的地方,朝廷每年的拨款有限,而且此地在外人眼中极为贫瘠。
上一任县令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不愿与他人同流合污,库银都用于剿匪,未曾修缮宅院。
此时静下心来查看,才发现这宅院十分简陋。
“我平日里很少见相公这般打扮,也从未见过相公使剑。我记得打杀贼人的时候,相公仅凭拳脚功夫便足够了,是剑不好用吗?” 苏尚走着走着,忽然对相公的武功境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学习医术与武道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可这两样在相公身上,却好似并未花费太多时间,便有如此造诣。
李幼白解释道:“我这身打扮宽松舒适,便于动武。我不用剑,是因为那些人连我的拳脚都难以抵挡,更别说接下我的剑招了。”
“原来如此。” 苏尚恍然大悟。
此时,苏尚心头涌起一阵困倦之意,她走到阶梯边坐下,伸了个懒腰,双手枕在下巴下。
她此时身着两件睡觉时才会穿的素衣,长发如瀑般披在肩头,没了平日里处理公事时的冷酷与严肃,宛如一个邻家少女般,朱唇轻启,对着李幼白甜甜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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