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钺躺在客房,半睡半醒间,忽然听老金叫醒叫自己:“有事,快醒醒!”
唐钺睁开眼睛,被老金拉开的窗帘晃得又闭上眼睛,动也不动继续躺着,老金说:“昨天让人抓荣泽生了吗?”
唐钺问:“荣泽生是谁呀,没有啊。”
老金说:“那就好,秦秘书打电话,说是一个纱厂老板,叫荣泽生,被咱们抓了,人家找了吴大律师,要按照民国律法保释。我没有听说啊,估计是蒋副司令知道了,否则不会是秦秘书先先打电话,走吧。”
路上唐钺问:“徐尧那里问过了吗?”
老金说:“问了,连警察局都问过了,都没有抓过,他们不敢撒谎。”
唐钺说:“那人家怎么找上咱们了,抓个商人也得警察局去抓啊,就是沾了延安那边也得调查处去呀!”
老金摇头说:“这年头,怪事年年有,本还想让你多睡会儿呢,中午记得歇会儿吧,不是收拾日本人那会儿了,国恨家仇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咱亡。现在都是自家人了,慢慢打慢慢谈,没必要弄个你死我活,该歇会儿就歇会儿,身体要紧。”
唐钺说:“要都像您这样想就好了,现在局面可微妙着呢,好不容易把日本人打跑了,刚过几天安生日子,但愿不要再弄得伤筋动骨。”
老金感慨说:“熙来攘往,皆为利来,延安那边也不安生。”
唐钺也叹气:“从15岁去军校,我在军中也十六年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其实早已厌倦,别人还以为咱们喜欢这种生活呢。”
二人一路感慨着,来到办公室,周至瑜和徐尧竟然也在,但秦秘书见唐钺来了,不容分说拉了唐钺去蒋副司令办公室。蒋副司令问唐钺:“是咱们抓的人吗?”
唐钺肯定地说:“不是。”
蒋副司令说:“那就好,但报案人说是咱们抓的,赶紧去了解一下怎么回事,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咱们这里跑,以为咱们是黑皮啊!”
唐钺回到办公室,问徐尧、周至瑜是否抓人了,二人一头雾水地摇头,说是为了咖啡馆和水厂闹事的下一步处理而来,并不知道什么纱厂老板被抓。唐钺让二人先等着,叫卫祺和稽查处情报科的金竹笙上来。二人将近期的抓捕人犯名单都拿了上来,唐钺又仔细看了一下,尤其是前天、昨天的名单,应该没有与此事相关的人员。
唐钺叫四人去会议室,也去请了秦秘书。吴大律师和两个人一直在等候,吴大律师介绍了自己和两位男子:一位是荣泽生的妹夫、一位是荣泽生的三子荣建。 三人将基本情况做了说明,昨晚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人开车去抓走了荣泽生,并且出示了证件。三人的态度极其诚恳,表示有罪一定领罚,只是并不知道罪犯哪条、罚自哪出。
唐钺告诉他们,淞沪警备司令部并未抓捕荣泽生,他们一听倒是更害怕了,因为真要是这种谁也不通知的抓捕,可能涉及到密捕,那可能情况就严重了,就不是一个吴大律师所能处理的了。三人可能误会了事情将朝着严重的方向发展,所以无论唐钺怎么说,他们都不肯走。唐钺见他们情绪不稳,只能让卫祺劝说他们,并与秦秘书沟通了意见,随后一起去蒋副司令那里,将目前情况做了简要汇报。
蒋副司令听后向唐钺说:“找机会教育一下那个姓吴的,我今天刚到办公室,就被他堵在门口,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民主斗士,若不是怕他整天牛皮哄哄地在外面乱说,真想揍他一顿!还有,你今天去哪躲清静去了?”
唐钺说:“头疼,起晚了,一会儿我去揍他一顿,您就消消气吧。”
蒋副司令无奈地笑笑说:“今天让他们给我搅合地脑袋嗡嗡疼,多少大事等着办呢,吩咐下去,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以后没有证件,一律禁止入内,别都以为咱是大车店!”
唐钺回到办公室时,卫祺说,让那些人去警察署了。
唐钺终于可以坐下来喘口气,周至瑜把水厂闹事的情况和名单拿给唐钺,说是王至清已批捕;徐尧说,咖啡店老板被抓前,可能是害怕,抹了脖子自杀了。他的老婆孩子倒是被控制了,不过他的老婆有点神经了,说话语无伦次,孩子都照顾不了。唐钺想了一会,告诉徐尧,将他老婆孩子放回去吧,没必要殃及无辜,不然还得帮她看孩子。
徐尧走后,周至瑜问唐钺:“这个点就放弃了吗?”唐钺告诉周至瑜:“继续找人监视,不过这次得做的隐蔽点,你不用管了,我让老金去办。”周至瑜知趣地回了调查处。
唐钺打电话叫老金过来。
老金买了小混沌、包子和桂花糕,进来关了门,二人一边吃饭,唐钺一面将刚才徐尧的话讲了一下,然后说:“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您悄悄去找个妇人,就说是那女人的娘家远房亲戚,照顾她们孤儿寡母,咖啡店就不要开了,省得人多眼杂照顾不过来,就看看还有谁去接触她们,也摸摸情况,看她是否认识书婉瑜。再有就是,看看秦城是否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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