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无字悠悠说道。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太叔无字也知道司凌空绝非等闲之辈,因而扬手一握,将身后的剑拔了出来,执剑而立。
“出招吧。”
太叔无字闻言,剑尖一摇,瞬间剑气如雨周天环绕,身影一移,似与周天剑气合而为一。
司凌空也不敢大意,运起周身内力,双目紧闭,两只耳朵一招一摇。
在那太叔无字的剑气临近时,其全身顿时迸发一股绝强的剑气向四周席卷而去。
四周众人皆弯腰护目,再抬眼瞧去,只见两人的剑已拼在一起。
“老儿果然厉害。不过还不够。”
司凌空狠笑着,随后执剑一扫,两人顿时分开。
见太叔无字后撤,司凌空当即变了剑招,身形一转,凭空借力刺了过去。
太叔无字猛然一惊,又连退了几步,可其身法行云流水,全然看不出一丝狼狈。
“你这招不错,若是旁人,还真要中了你的招。”
“别着急,还有下一招。”
此时司凌空的目光开始凝重了起来,双手执剑,双腿如弓,那明亮的剑刃中映着一双略带血色的眸子。
霎时间,司凌空的身子如披着一层淡淡的霞光,如梦如幻。
太叔无字有了方才的教训,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周身内力运起,七尺长剑的剑气蓄势待发。
“老夫一生钟情于剑,研习天下剑招,今日能领教阁下剑法,当真三生有幸。”太叔无字声如洪钟,原本悠然的神色也消失了。
司凌空剑气瞬间迸发,一时间霞光万丈。
其身形像是施展了分身之术,所过之处,皆留一道残影。
可那残影又并非死物,而是像施展着剑招一般,灵动飘逸。
“好身法。”
太叔无字眼中精光一闪,便冲着司凌空杀去。
两人斗了几个回合,本是势均力敌,奈何司凌空身法太快,太叔无字只好先做防御。
司凌空见太叔无字不再进攻,顿时提了一口气,运满内力连刺几剑,后转横扫。
但凡太叔无字想要后撤,司凌空必先发制人,紧跟身形又是几刺。
其剑影之快教柏翳、余朝非、岳紫晴、林陆山等人头晕目眩,至于内力再弱些的弟子,则是连剑的来处都看不清了。
其力道之大,隔空将路上的青石击得裂纹交错。
太叔无字每接一剑,其脚下的青石便哗哗作响。
两人叮叮当当斗了几十回合,那黑衣男子瘫坐在地上已然看呆了,这才明白方才太叔无字为何阻拦自己,不禁庆幸。
众人看着司凌空的剑法已然入神,不禁感叹:太叔无字也不愧是剑门的强者,面对如此暴风骤雨的攻势竟仍然滴水不漏。
此时司凌空心中也极为震惊,当即强行再提一口气,攻势又进了一层。
而太叔无字心中更为讶异,即使在剑门中,能将其逼迫到如此地步的也不出三人。
在这讶异之际,又察觉司凌空的剑法更快了几分,心中暗道:不好,这小子剑招层出不穷,见其内力依然呈平稳之状,我若再守下去,必败无疑。
随即也换了招式,将浑身力道汇于剑身,拼尽全身力气暴喝一声,如猛兽下山,卷起雄劲罡风,夹着破碎的青石炸裂开来。
司凌空见状立刻收了招数,将浑身内力聚起,硬是挡了下来,向后撤了几步,稳住了身形。
众人此时看去,只见司凌空负剑而立,气息平稳,那模样恰是:
袖缓流云身似剑,眉藏风雪目含刀。
而太叔无字则扶剑单膝跪地,一身粗布麻衣尽是裂口,鲜血汩汩流下。
“好好好,阁下剑法登峰造极,老夫佩服。”
说罢,太叔无字喘息着站起身子,点了自身几处穴道,将血止住,接着说道:“看来今日这月华剑是拿不回来了,我们走。”
“慢着,先将被你们掳去的少女放了。”
“那些少女在龙云山腰的山神庙中,由我剑门弟子看管,安然无事。”
太叔无字说道,接着又看向街边百姓,“下次请人解难,也要掂量掂量,天云门一群鼠辈,杀他们都嫌脏了手。”
说罢,太叔无字和那黑衣男子便欲离开。
“老头儿,那剑你们不要了?”司凌空说。
“当年剑门奉释宗掌门之命守这月华剑,师门之命不可不遵,没想到一守便是两百余年,如今月华剑被盗,我等无力追回,也属天命。”太叔无字摇头无奈一笑。
那黑衣男子恨恨说道:“太叔长老,都是弟子无能,有负师命,还请责罚。”
太叔无字微微一笑:“这令本是释宗下的,非我剑门本意,只是碍于当年的承诺,才隐世了两百余年。如今连释宗都没有了,谁又去计较呢?丢了也好,丢了也好,如此一来,我剑门便可重出江湖了。走吧。”随即一把拉过那黑衣男子,向上一跃,翻过街边的铺子房檐,不知去向。
众人见此番事了,皆是欢喜。
岳紫晴呆呆地看着司凌空,见其将剑插在青石之中,双手撑在剑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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