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力功看了看面前的三人,紧张的说道:“去年年前工地上缺人。我到劳务市场招技工的时候,认识的他。当时看到强涛年纪不大,长得白白净净的,又很斯文,不像是个农民工。但是强涛说自己妈妈生了重病,家庭很困难,非常需要这份工作,而且同意第一个月只要一半的工钱。当时想着反正他只要一半的工钱,大不了干一个月,再让他滚蛋,所以便同意了让他来我的施工队。没想到强涛的非常能干,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学东西非常快,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机器,他看着说明书,一会儿就知道怎么用,所以就一直跟着我干到现在。大约在五、六个月以前,陈昌勇已经开始拖欠我们这些包工头的钱了,但是我们工地干活的工人都是日结工资,所以就平常都是自己垫了一部分钱之后,实在垫不动了,就开始拖欠农民工的工资。他手机下原本有20多个工人,到最后只剩下这五六个人。当时陈昌勇说他一直在想办法找临江建工要钱,还说只要工程干完了,他就能想办法拿到钱,让我们再坚持坚持。只是没想到现在长虹大厦物业都已经入住了,有的公司都已经开始装修了,他还是没给我们钱。后来我听其他包工头说陈昌勇的早就拿到了,工程款都已经花光了,有的包工头拿不到钱,就把陈昌勇的大奔驰开走了。所以我们才绑架了陈昌勇的儿子,想要跟他要工钱。”
“绑架这个事儿是强涛提议的吗?”高远问道。
“不是,最开始是曲国强提的,当时强涛还表示反对,说这是违法的行为。但是最近一个星期不知道为什么强涛对这个事情非常积极,整个抢劫计划也是他策划的。”白力功说道。
“强涛是怎么把孩子带走的?”高远问道。
“昨天上午打完电话通知陈昌勇给钱之后,强涛说我们不能都在一块儿。钱和人要分开,避免警察把我们都抓了。他一开始说他去拿钱让我们看着孩子,但是曲国强担心他拿着钱跑了,所以不同意。然后强涛就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拿钱,他把孩子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当时我们想着反正是我们拿钱,就同意了。”白力功解释道。
“他有没有说他把孩子带到哪里去?”高远问道。白力功摇了摇头。
“他把孩子带走以后,你们就没有再跟他联系过吗?”高远问道。
“没有。”白力功摇摇头,“他说现在的警察能够手机定位,我们给陈昌勇打完电话之后,他就让我们所有人都把电话关机了。今天下午吃饭之前我给他打过电话,电话提示已经关机了。”
“他是怎么带着孩子走的?”高远问道。
“开着我的车,一辆银色五菱宏光的面包车。”白力功说道。高远拿出照片让他辨认,今天下午在小河村往西15公里的小清河河滩里找到白力功的车,当时有群众在河边钓鱼,发现了这辆车的车门没有关,钥匙还在上面。他们怀疑这是盗抢车辆,便报了警。
白理工接过照片简单的翻看了一下,便笃定的说道:“这就是我的车。”
听完了高远对白力功的询问,严谨隐隐地感觉到这件事情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绑架案。考虑到强涛家庭情况的复杂性,又拥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不排除他会利用陈彤进一步要挟陈昌勇的可能。而且严谨敏锐的察觉到强涛的目的可能不是赎金。严谨决定申请发出全市协查通告,在全市范围内对强涛进行通缉。
没想到严谨刚刚写好协查通告,还没有找局长签字,凶手便找上了门。“严队,有人送来一封信,收件人是临江市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严瑾从女警手中接过信件,发现上面并没有贴邮票,所有的上面所有的文字信息都是用纸打印出来之后,再裁剪之后贴上的。
“什么人送来的?”严谨问道。
“是一个送外卖的。外卖员接到一份订单,送餐到临江市刑警支队,但是当他到达咱们这儿的时候,发现里边多了这封信。”女警说道。
“送外卖的人呢?”严谨说道。
“在门口传达室没有让他走。”女警说道。严谨立刻来到门口的传达室,对外卖员进行询问。据外卖员交代,对方是通过电话点的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披萨店披萨,而且当时说的是到付。严谨要到了披萨店的电话,并给外卖员结了账。
严谨回到办公室撕开信件,里边有两百元钱,一张电脑打印的纸条,上面写着外卖费,另外还有几张单据照片。从照片上看,那几张单据的已经有些发黄了,上面的水墨也有一些脱色。其中一张照片展示了三张是采购单据,采购方是临江建工,供货方是金河钢铁公司,时间分别是2008年的4月、6月和9月,分别采购螺纹钢300吨、400吨和340吨,价格是4900元每吨。而另一张照片则是一张手写单据,是临江建工出售给铁山钢铁厂废旧钢材。分别是2008年的6月,9月和10月,出售的钢铁分别是110吨,120吨和150吨,出售的价格是3500元每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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