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重彩的几字狠狠强调:
【不准替写!!!】
【代想也不可以!!!!】
她知道吗?
那…
思来又思,干脆提笔:
【我想你】
可是这封出去,她再没收到回信
是不满意吗?可哪里不满意呢。
红霞:“……”
她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回什么都不好诶!!
“在想什么?”
“想我另外的朋友,净会给我找麻烦。”
她对面的人娴静一笑,唇色发白,发中白丝穿插。
红霞看着她担心道:“小殿下这两日就把奏章停一停吧,按时服药调理,好好休息。”
女帝闲来挑开朱红笔墨批注的奏章,规整一旁,轻慢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好。”
她散着三千青丝起身,只着一件简式的圆领明黄色袍服,背身走几步时腰间玉诀敲动如冰石碎碎清脆。
正握毛笔的玉腕上滑露一只青玉镯。
红霞怔了怔,笑:小殿下没变,还是很喜欢玉。
女帝对她道:“你远道而来先去休息吧,那些药方自有人看着。”
“不。我特意来看你的,你好转了我才能睡个好觉不是?”
女帝偏头看她,眉头低横,黑眸孤定于眼白之中眈视,嘴下抿成一条线。
只一眼,陡然觉得背后脊椎扎入一根冷寒的银针,无法动弹。
很快,她的朋友松了眉头,显露疲软之色,弯弯嘴角:“既然如此,再晚些时辰,你同你师姐一块来,我在行宫等你们。”
红霞动了动手指,张口无言。
“怎么?”
她摇摇头:“没事。”
门外宦人通传:“陛下,霍卫尉求见。”
又是他…
进宫安排是他,引见小殿下还是他。
如今竟能追到这。
短短一天见他三次面了!
真是让人费解。
然后红霞发现小殿下在看自己,连忙坐直收了作怪的脸色。
心想对人亲卫这般嫌弃,真不太好。
师镜瑜却是一笑,搁下笔道:“小袁还是和原来一样,脸上藏不住事。”
“……”
又与她对坐,把暖炉从桌上分递:“吃些暖汤热热身子再走吧。”
塌上短桌除了茶盏和奏章,可什么都没有啊。
师镜瑜又把袄被分予,边对外道:“传。”
霍尉果然带着两人进来,手上齐齐端呈着热汤,他肩腰挺直绷紧,脚下沉稳,止于塌前三步,携人半跪低头:“见过陛下。”
“起喀。”
麻利带人上汤后,遣散宫人。
在红霞与师镜瑜闲聊两句时,又重新拿来一套裘被,妥帖铺好。
红霞默默瞧着那人低头中又抬眼,只是一闪而过的,攀落小殿下的手时尤为炽热。
她正“偷”瞧着,霍尉突然一僵停,道:
“臣去拿暖炉。”
末了,不留痕地扫她这一眼。
“……”
小殿下开口问道:“小袁可看出什么?”
红霞抿抿嘴:“他要吃了你,快逃…”
小殿下被呛声,脸上气息不匀泛红:“他是我皇后。”
红霞迟钝了两秒,偏头侧耳朝她:“啊?我刚刚失聪了,再说一遍来。”
小殿下不来,往后坐,等她自己消化。
红霞又静了一会,眼睛慢慢睁大,逐渐恐慌恐惧颤颤抖抖张了嘴。
“等下,等下,等下先!我不明白!”
也由不得她不明白了。
师镜瑜还解释:“他的身份和我的,如今只差昭告天下让百姓也知道,如果真有那天,那一定也是安定日子的开端。”
红霞的心中不禁发沉。
对方继续道:“朝中势力错杂,你能来看我、同我聊聊以前,已是非常难得。但我们终究不是以前,同你说句交心的话…”
“朕,不会全信你们。”
“那些药材,带回去给更需要的人。”
室中龙延香幽郁,与桌上参鸽香竟相辅相成,闻来让人平白生津。
“说完了吗?”红霞问。
师镜瑜愣愣。
“我还可以吃吧?你刚刚还金口玉言,总不会叫我生着闷气,还留着口水走吧?”
“…可以。”
两人谈话后不久,霍尉又进来侍奉。
红霞不会挂心,照例与小殿下畅谈,心情愉悦还中多舀了两碗。
霍尉不知怎么看她不惯,但在小殿下面前没有多露,顶多她舀一碗,他多看一眼。
离开殿房后,他阴阳怪气刺她一句,大抵让她不要仗仙家宗门之势,把皇家规矩做摆设,天子如何高贵不可攀。
红霞见过大风浪,还不至于与他互啄。
只是小殿下做了皇帝,终究与她印象中的人陌生了。
御剑时她兴高采烈,白藤却与她道:“你心中热忱,对方不一定领情。”
“就算你把宗门坚定所求所做都告知,人家怕只猜你痕迹过重,野心勃勃。”
她不服:“白师姐这是不愿意全力以赴?”
白藤:“你看,像我劝你,你也会想是我心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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