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升得了父亲的授意,上前反驳。
先说郑池无缘无故将贾家围住,他只是担心有人想要趁机对太傅不利,所以才着急把把羽林卫请来配合调查。
可他们搜了许久,根本就没有发现郑池所说的刺客。
郑池反问为何在贾明珠的院子里,发现了刺客的面具以及血衣。
贾升怀疑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设计预谋的,那刺客他们里里外外都搜遍,根本没有发现生人的痕迹,那刺客若要逃走,一定躲不过铁甲卫的眼睛。
所以极有可能,这人就是铁甲卫故意放进来栽赃诬陷他们,事成之后在铁甲卫的掩护下逃离。不然铁甲卫的本事,那刺客怎么会悄无声息的逃离。
贾升的话铿锵有力,立刻有同党跳出来质问郑池,如何解释此事,是不是想要故意陷害贾家?
太后的人也站出来发问,“说不得就是贾家动了手,想要谋害王校尉。若不是郑将军极力追捕紧咬着不放,又如何能发现刺客是进了贾家的门。”
双方你来我往,争吵不断,谁都不肯示弱,更有甚者提出,前些日子王太师遇刺,后脚王校尉便被人害死在贾升的别院,要说没有猫腻,说出去谁信。
贾升一党怒斥:“哪个正常人要杀人,会把死人留在自己家中?这不是引火烧身吗?这一看就是陷阱,傻子都看得出来。”
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皇帝也感到头疼,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这么吵下去自然不是办法。
太后面色平静,对此早就稀松,她的目光在所有的大臣中打转,最后停留在丹阳侯身上。
众人闹个不停,唯有他安静的有些诡异,就在太后疑惑,丹阳侯此时莫非又要保持中立时,丹阳侯却忽然撩开袍子直接跪在地上。
“陛下明鉴,臣要状告贾太尉的女儿贾明珠为逼迫微臣娶她为妻,派杀手谋害微臣的妻子,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全部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惊骇看着他,不明白丹阳侯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跳出来说这番话,难不成已经选择了太后?
贾升瞪红了双眼,怒道:“丹阳侯你说话可要有证据,我妹妹一个闺阁女子,在家中守寡,连门都未曾出,怎么会对你夫人痛下杀手?简直一派胡言。”
贾太傅也忍不住为女儿辩解,“丹阳侯是否有什么误会?”
丹阳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立刻有太监上前将那信递给太后,太后瞧过之后才轮到皇帝。
这举动便是权力的分水岭,这意味着太后仍然手握大权。
“这是贾明珠写的信,让刺客拦路劫杀微臣的妻子,微臣的妻女若非福大命大,早就死无葬身之地,我梅家此时此刻怕早就挂了白番,布置灵堂,还请太后与陛下,为微臣做主。”
太后还是没说话,贾太傅却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
贾升闪躲的眼神,贾太傅立刻明白过来,这件事情贾升只怕是知道的。
他心中恼恨,面上却不显,只想看一看那封信。
太后终于发话,“这信上,不仅说了丹阳侯夫人回京的路线,还交代了下手的时机,甚至连这银票,都是从你贾府流出的,贾太傅可有什么话要说?”
皇帝看完那些证据,也是双目犀利看着贾太傅。
贾太傅终于有资格看看那些证据,看完之后,他脑子飞快的转了转,跪下来道:“陛下,此事是臣教女无方,臣女未出阁之前,便对丹阳侯一片倾心,只是彼时丹阳侯已经成婚,微臣认为此事闹出来,实在是有事有损名节。于是便将女儿远远嫁出去,谁曾想女儿守寡回来之后,竟为一个男人闹出这般难堪的事情来,此是微臣责无旁贷,微臣回去一定教训女儿,给丹阳侯一个交代。”
王太后听到他这番话,唇角微微勾出一抹讥讽的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丹阳侯刚刚站出来指证贾明珠买凶杀人。
贾明珠能买凶杀人,这贾太傅自然也能。这话等于侧面证明,贾家刺杀王太师,也谋害王校尉。
偏偏贾太傅一两句话,便将贾明珠的行为归结为儿女私情,因爱生恨再做下蠢事,与朝堂的政治斗争无关,还指望一句轻飘飘的教训,就将女儿的事情撇出去。
太后冷笑一声,正打算发话收拾贾太傅,谁知道丹阳侯却跪地磕头。
“恳请太后与陛下,允许微臣辞官而去。”
皇帝闻言,一时愣住,丹阳侯的本事他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一直拉拢不成,却始终中立,一心只为家国思虑,不参与政治斗。这样大人才,皇帝怎么会舍得。
“爱卿这是作何,你并无过错,为何要辞官而去。”
连太后都有些弄不明白,只见丹阳侯抬起头来,神色凛然道:“臣妻之所以会有今日之祸,便是因为臣手握大权,引来旁人觊觎。微臣与发妻,年少相伴,两心相印,厮守至今,心中只有她一人。一想到拙荆因微臣而遭遇这番危机,险些送了性命,微臣便日夜难安。既然这权力让家人遭遇危险,那这官位微臣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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