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领命而去。
白虺飞回浮屠境,便被一道金光引进了浮屠塔。
他化身后,见枯禅盘坐佛相前,正要上前询问,却听枯禅道:“龙君可是想打听伏施主的下落?”
“你果然知道。快告诉我,她是不是被封元虚那个混蛋带走了?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救她。”
“龙君已自身难保,又何谈救人?”
“什么意思?”
枯禅将一道金光弹入白虺体内,白虺不受控制地化为白龙,摔在了枯禅面前。老和尚的目光落在白龙的脊背上,却见其黑火灼伤之处,伤口还在不断腐烂,赫然露出森森白骨。
白龙想要爬起来,却又重重摔倒,只好仰起头朝枯禅喷水,以示不满。
“阿弥陀佛。”枯禅抹去脸上的水,对白龙劝道:“即便龙君此时找到她,也是平添负累而已,何况你作为龙君,也不宜干涉太多人世纷争,不如就在此养伤,等她回来。”
白龙不答应,尾巴作乱,将塔内陈设扫得乱七八糟。
枯禅不得已,只能将它定住,安抚道:“龙君安心,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会逢凶化吉。”
说完,便盘腿打坐,念起了经。
老和尚经文跟调了蒙汗药似的,白龙没听几句,眼皮就撑不住了,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妖……道。”
瀍河禁地。
一个传送阵出现在湖面,落下三道人影,伏青骨将白小缺甩到旁边,用神霄斩开封元虚的枪,落到水面划出道长长的波纹。
封元虚打量四周后,抬头发现了结界和封印,“浮屠禅院。”
一道声音自上空传来,“阿弥陀佛,暌违日久,封掌门风姿依旧。”
伏青骨擦了擦脸上的血,盯着封元虚嗤笑,他这副鬼样子哪儿有什么风姿,疯子还差不多。
“枯禅。”封元虚听到声音,神色警戒起来,“怎么,你也想管我的闲事?”
枯禅平和道:“老和尚只是想劝封掌门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封元虚冷笑,“真以为浮屠禅院掌主裁决,便能管到我紫霄雷府头上?你就不怕我将你这浮屠境掀个底朝天。”
“封掌门自能将浮屠境掀个底朝天,可这么做除了徒增罪孽之外,对大家又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但是痛快。”封元虚浑身躁痛,不耐烦道:“这些年,你们浮屠山集结百家,不就是为了对付我?今日你若阻我,这笔账便一并清算。”
“自入歧途,还不知末路将至,真是可悲可叹。”枯禅叹道:“你即便带她回去,也无法再完成禁术,解你反噬。”
封元虚表情微僵,“你什么意思?”
“因为禁术本就是一个谎言。”
“说清楚!”
“正道修习之法,怎会靠吞噬别人的修为来提升自己的境界?如果我没猜错,你这禁术应当出自魔族。”
封元虚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所使之禁术是在灵皋密室中所得,加之当初他曾撞见灵皋以雷鼎淬炼谪戌,便理所当然地以为,此禁法为灵皋所创。
直到今日方知,实际都是巫危行一手安排,难怪修习禁术之后,他便开始心绪不宁,脾气也越发暴躁。
只是事到如今,是禁术还是邪术,对封元虚而言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抓回灵晔,解除反噬,渡过天劫。
枯禅劝诫道:“正邪不两立,将魔族邪术用于正道修行,损害天理阴德,违背自然天道,因此才会遭受反噬,让你落到如今这般境地。你若还执迷不悟,必将自食恶果,不得善终。”
“即便不得善终,那她也得陪着不得善终。”这老和尚太能动摇人心,封元虚定了定神道:“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让我放了她,可惜太迟了。”
巫危行说过,这噬元化神之术一旦开始修炼,他和灵晔便只能活一个。
那便只能是他。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过我了?” 伏青骨不解道:“我一直有个疑问,我与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让你如此容不得我?”
封元虚盯着她,许久才道:“没有深仇大恨,只有选择。”
这回答比和她有深仇大恨,更显冷酷无情。
此人心中只有自己,没有别人,更无苍生,让他遂愿,迟早成为祸害,难怪灵晔拼着自毁识海、兵解元婴,也不想让他得逞。
““好一个‘只有选择’。”伏青骨冷道:“那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你选错了人。”
“真是好大的口气。”封元虚轻蔑道:“你以为将我引入浮屠境,找来枯禅帮忙,便能从我手中逃脱?真是异想天开。”
伏青骨扯了扯嘴角,露出讥讽之色,“逃?我若想逃,从一开始便不会掺和仙门之事,暴露自己的身份和行踪也不会现身浮屠境等你来找我,更不会用传送阵,将你带来此地。”
“这么说,你是故意引我来此的。”封元虚惊讶片刻,又道:“无所谓,故意也好,无奈也罢,碰上我你便只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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