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头绪。
桌上的杯子刚才被警察装进证物袋，还没送去给法医检测，如果检测到里面有毒物，案子就可以朝着投毒凶手的方向探查。
如果没有……那就只能见机行事。
离开监控室时，监控小哥的表情都呆住，他没想到居然是顶头老板死了。
这回，就算他回到家只怕也睡不着觉。
楼下的警察对齐闻秋和李卫同都问过话，确认他们都是刚从家里来上班，并且看过监控，完全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便直接放人。
复工第一天老板没了，他们也不需要上班。
“我先回家，你也回去吧。”齐闻秋提着公文包准备坐地铁原路返回。
“齐哥！齐哥等等。”李卫同赶紧拉住他，震惊到破音：“齐哥你都不害怕吗？”
刚才看过那么恐怖的画面，居然还能淡定地下班？？
“害怕。”齐闻秋说的真话，他也吓懵了。
李卫同狐疑：“我不信。”
齐闻秋：“……不信也松手，我要回家吃饭。”
李卫同：“我不松，我怕得要死，齐哥你能不能带我回你家？”
齐闻秋有些为难地看向他：“我不回自己家，你确定要来？”
李卫同疯狂点头：“来！刀山过海我也来！”
行吧，那齐闻秋也挑不出什么问题，带他回了保卫科。
在保卫科门口撞见正准备出门的曹安浩和曹安云。
“今天下班这么早？”曹安浩朝他挥手打招呼，看见比他矮个头的李卫同，好奇问，“这是你同事？”
“对，公司出事，提前下班。”齐闻秋回答曹安浩的问题，视线却落在曹安云身上。
从文雅的站姿上勉强能看出，眼前是女性人格，他抓出口袋里的巧克力递过：“吃吗？”
曹安云眼睛眨巴两下：“吃，谢谢齐哥。”
“齐哥你下回别给他零食了，他最近吃零食很凶，科里的冰箱都快被他清空了，老大打发我俩出去买存货来着。”
“路上注意安全。”齐闻秋目送他们离开。
转身撞进傅明青的怀里，也不知道这货什么是时候站在门口的。
“啊，傅哥好！”李卫同不经思考，朝他深深鞠躬。
傅明青挠头：“不用，我又不是黑/社会老大，不整这套虚的。”
勾着齐闻秋进门，李卫同也屁颠屁颠跟着进来。
在外面，不管在人多人少的地方待着都觉得心里发毛，但是在保卫科里，入目所及就只有齐哥和傅哥在，李卫同也觉得非常安心。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困意席卷而来。
不知不觉竟倒在沙发上睡死过去。
“你们公司倒闭了？还是老板发慈善让你们早点回来休息？”
一个上午不见，傅明青嘴毒功夫不减。
齐闻秋淡淡瞥了睡着的李卫同一眼，放下茶杯，侧身，嘴唇贴近傅明青耳朵小声说：
“我们老板死了。”
“什么？”傅明青完全没听清齐闻秋说了什么，他只记得这病秧子身上很香。
明明用过同款沐浴露，但是那股冷香在他身上仿佛无味，在齐闻秋身上就很明显。
“我说，我们老板死了，像是进入了平行世界后死的。”
“确定？”傅明青挑眉，“在平行世界里丧命的人一般会失踪，不会出现真尸体。”
“百分之九十。”齐闻秋没敢打包票，他也就是看似平静，望向傅明青的眼眸中含着浅浅的担忧。
平行世界好像更壮大了，从失踪变成尸体。
之后呢？之后更严重的话，人类要怎么活？
沙发上的小李同志一觉睡到晚上六点，闻见菜香，一骨碌爬起来找饭吃。
要不说保卫科能容纳五湖四海的同胞，饭桌上多了个人吃饭完全不觉得奇怪，三言两语便聊到一块。
等齐闻秋吃完，再去看李卫同的碗里，菜多得堆尖。
“多吃点多吃点，这些都是家常菜，我们辛辛苦苦做的，好不容易来个大胃王，年夜饭的剩菜可算是有救了。”
夹菜的杰作来自大咧咧的崔佳雨，李卫同吃一口，她添一点。
吃了一个小时，碗里的菜尖尖就没下去过。
“不行不行，不能夹了，再吃我肚子要撑爆了。”李卫同挡住崔佳雨的手，护好自己的碗。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尖看见桌子那头还剩个长发美女在吃，赶紧支使她过去：
“你去给那边的美女夹菜嘛。”
崔佳雨扭头，筷子顿在半空，疑惑：“什么美女？你居然骗我，桌上就我一个美女啊。”
“啊？那不是有一个吗？”李卫同塞下一口鸡肉，下巴朝桌对面扬起。
确实有一个啊，在靠近角落的位置坐着。
那块的光线不太好，妹子头发又长，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光看身段就能感觉到肯定是美女。
崔佳雨擦亮眼睛仔细看过去，有点恼了：
“真没有，你骗我干嘛？我不逼你吃菜了，你把碗里的吃完就行。”
啊？没有吗？李卫同的疑惑不比崔佳雨少，他就是看见了。
抓紧吃完饭，绕过去收碗时，却发现美女不见了。
可能是吃完离开了吧，李卫同坚定地以为。
心里开始飞快且坚定地默念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
开国元勋们保佑我，我这一生作恶多端…呸，我这一生行善积德，没杀人没作恶，可千万别再让我看见阿飘了。
也没有很管用，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李卫同根本迈不动出门的腿，他夹着屁股退回保卫科里。
哭丧着脸寻求齐哥帮助：“齐哥，我今晚能住这儿不？”
“我按酒店的定价交钱。”李卫同举手发誓。
“不用。”齐闻秋见傅明青没有反对的意思，点点头答应，“你去我房间睡吧。”
“不行。”傅明青突然出声，皱眉，不爽写在脸上，“你去睡我房间。”
病秧子的床一般是他俩一起睡，被子里全染上了清冷的香味，让李卫同一睡，被子全部得重洗。
要是让齐闻秋知道傅明青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绝对会认为傅科长有病……
“没事儿，我睡哪儿都行，打个地铺也行。”反正在平行世界里也是这么过的，李卫同主动搭台阶。
跟着两位大佬上楼，在进房之前犹豫着叫住他们，害怕道：
“我刚才在饭桌上看见个长发女生，保卫科里有黑长直的美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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