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仪虽不如程大小姐艳丽，但也算清秀，程大小姐又何必咄咄逼人。”
没想到在这深宫之中，还有圣母出入，着实让程芷沅有些惊讶。
正在下棋的王书冉落下一子后，直直地盯着程芷沅的双眼。
王书冉的眼眸深邃，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告诫程芷沅不要过于嚣张。她的面容清雅端庄，嘴角微微下垂。
“程大小姐，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程芷沅面对王书冉的指责，却半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反驳道：“倒是不知王大小姐有耳疾之症，怎么平日里程妙仪说我的时候你就听不见呢？”
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程芷沅的眼神如刀锋一般，气势丝毫不输于王书冉。
院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谢琉玥站在一旁，眉心轻蹙。这王书冉不仅是四大家族之首王家的嫡女，还是丞相的亲孙女。以往即便是表妹口无遮拦的时候，也甚少和她如此直接的对上。
今日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了。
不过她还是默默地走到了程芷沅的身后，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乔歆禾则捂住嘴巴，一双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对这场对峙颇为期待。
坐在王书冉对面的李沁宜则面无表情，平静地看着二人，唇角微微上扬，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
过了许久，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王书冉率先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轻声道：“是阿冉偏颇了，还望程大小姐见谅。”
众人不禁咋舌，没想到在这场对峙中，王书冉竟然如此轻易地向一个即将没落的伯府小姐道歉。
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会惊掉一地眼球。
千金小姐如此都讲理了，程芷沅自然也不能揪着不放。
她脸上绽放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柔和：“阿沅也有不当之处，王大小姐不必介怀。”
原本以为两位成年人相互给了台阶之后，这件事情就能就此揭过。
不想王书冉又道：“但...阿仪的母亲毕竟是我王氏一族，程大小姐日后说话还请三思。”
程芷沅脸上的笑容凝固，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
忘了，她未成年。
“那就先请你王氏一族的人嘴巴日后放干净一点！”
原以为，这下大战真要一触即发，程芷沅已经做好开骂的准备。
没想到，王书冉却点点头，“我会跟阿仪说，让她注意点的。”
程芷沅蓄了半天的力，一下子没了......
她是懂兵法的，程芷沅想。
***
在晚霞的映照下，庭院中弥漫着一股静谧的氛围。程芷沅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她抬头仰望四方的天空，眼中闪烁着淡淡的欣赏。周围的景色仿佛与她融为一体，她的心境宁静而祥和。
这时，邱嬷嬷领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走了进来。小太监的脸上带着一种稚嫩的青涩，但眼中却透着一股机灵。他走到程芷沅的面前，微微低头，轻声道：“奴才小喜子，给程大小姐送皇上的信。”
程芷沅笑了笑，总算那小子还知道主动联系自己，接过信。
见那小太监并未离开，疑惑地看了过去。
小喜子却并未立刻离开，他眼巴巴地看着程芷沅，嘴角勾起一抹讨好的笑容：“皇上还等着程大小姐的回信呢。”
程芷沅打开信，全英文的内容跃然纸上：
我最最亲爱的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快累死了。
你都不知道，这皇帝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每天四点多就要起来上朝，然后还要去听大臣议事，或者去御书房学习，下午还要批阅奏章！
你知道吗，现在我批的那些奏章堆得跟座山一下，但全是些不重要的废话，还要我一句句的看。
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当年读高三疯狂刷题的时候，我都没觉得有这么累过。
姐，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好不好。
你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弟弟
最后大约觉得这样还不足以，引起程芷沅那颗所剩无几的爱弟之心，他在纸上还多写了三个单词。
help！help！help！
老实说，李知许是了解程芷沅的，因为她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幸灾乐祸。
只想送他两个字：活该！
于是找来纸笔，立马给他回了信。
加油，努力，等你亲政了就好！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姐我现在还要上午学规矩，下午去给你们李家打工，你累一点不应该吗？
等你想办法让你姐我过上好日子，否则我哪有空帮你！
小喜子拿着信走了，两刻钟又带回了李知许的回信。
然后又拿着信走，然后又带回了回信。
......
怡景宫的众人从一开始得知皇上给程芷沅的惊讶，到慢慢的见怪不怪。
小喜子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只觉得自己两条腿都跑细了。
程芷沅看着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让皇上换位公公帮忙送？”
小喜子听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旁人不知，他这个送信人还不知吗？
皇上每次收到程大小姐的，虽然偶尔会皱眉，会生气，但其实心底是很高兴的。
能办让皇上高兴了的活，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多少人抢都抢不过来的。
***
慈宁宫外，夕阳的余晖洒在红墙之上，映照出一片温暖的金黄。宫内的回廊中，几名宫女轻声细语地走过，伴随着珠帘摇曳的声响。微风拂过，带来了院中淡淡香气。
慈宁宫内，太后坐在书案前，手中捏着一支玉笔，面露沉思。
书案之上，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那个“help”的符号。
她的双目紧紧盯着这个符号，眉宇间流露出一种困惑与不解。
“若水，依你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后身后的蓝嬷嬷看着那符号，眉头微皱，“娘娘您都不知，奴婢哪里能知道。或许这真是皇上和程大姑娘在天上所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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