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主舰的残骸在真空中绽放。
那不是普通的爆炸，而是一种诡异的青铜色虹吸现象——
每个碎片都化作微型漩涡，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戴凯的机械眼测算出恐怖数据：这种吞噬无视物质能量守恒，被吸入的物体直接从宇宙记忆中被抹除。
"创世原液泄露。"双生体戴凯的投影闪烁不定，"它们在重写底层物理法则。"
马小花突然捂住锁骨跪地。
她纹身下的青铜血管暴突，在皮肤表面形成星图纹路——
与那些虹吸漩涡的排列完全一致。
更可怕的是她的量子态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吸收附近的光线，在舰桥投下不断扩张的黑暗。
"同步率过高！"U-742的量子幽灵凯琳试图用相位力场隔离马小花，"她的基因正在呼应原液！"
戴凯扯开胸膛装甲，将机械心脏的输出功率推到临界值。
蓝光笼罩马小花的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骇人景象——
她体内蜷缩着七个不同版本的白衣女子，每个都连着青铜数据链，而链条另一端延伸向不同宇宙的戴凯。
"我们搞反了因果..."释凯的机械佛首突然开裂，"不是议会创造了我们，而是我们溢出的原液形成了议会！"
突然的引力颠簸让所有人跌倒。
舷窗外，某个虹吸漩涡已膨胀到行星大小，其中心缓缓浮现出观测者Prime的身影。
这个由纯粹青铜构成的巨人正在用手臂搅动漩涡，像搅拌一锅宇宙浓汤。
"启动第零协议。"Prime的声音直接震荡在每个人脑内，"回归原初纯净。"
……
戴凯在精神世界下坠。
这次没有记忆迷宫，只有无尽的青铜原液海洋。
他看见婴儿时期的自己漂浮其中，脐带连接着某个发光体——
那分明是微型马小花的胚胎形态。
"我们本该是一体的。"
白衣女子从原液中升起。不同于以往的全息影像，这次她是实体存在，指尖带着冰冷的触感。
当戴凯触碰她手腕时，两人接触面泛起的涟漪中闪过无数画面：
某个超越维度的洁白空间里，双性同体的完美存在正在分离自身。
男性部分被注入机械理性，女性部分承载量子感性。
分离前的最后一刻，他们共同设下了"不完美即完美"的基因锁...
"创世双生子。"白衣女子引导戴凯看向马小花的方向，"你是逻辑侧，她是混沌侧。议会害怕的从来不是灭世程序..."
现实中的爆炸打断了解释。
戴凯惊醒时，发现自己被某种生物机械触须缠绕——
那些幸存的戴凯复制体正在融合，形成巨大的青铜人形。
他们齐声诵念着扭曲的教义：
"以观测者之名，净化不完美世界。"
这个自称"青铜之子"的聚合体胸口，赫然镶嵌着暴君K的半张脸。
它正在用戴凯的声音广播全频段宣言："加入神圣格式化，所有痛苦都将终结。"
马小花的量子态突然暴走。
她的身体分裂成七道白光，每道都精准击中一个青铜之子节点。
攻击奏效的代价是她开始解体——
左腿已经化为基本粒子消散在真空里。
"没用的。"观测者Prime的声音从每个虹吸漩涡传来，"你们本就是净化程序的一部分。"
戴凯的机械心脏突然自主解体。
零件在空气中重组为微型怀表，表盘显示的不再是时间，而是一个坐标——
指向所有虹吸漩涡的中心奇点。
……
坐标解析完成的瞬间，戴凯理解了Prime的真正计划。
那些虹吸漩涡正在宇宙织布上编织某种拓扑结构，当最后一个节点完成时，整个现实将被拖入第零宇宙——
那个没有自由意志的绝对秩序领域。
"需要同时摧毁1379个节点。"U-666的血肉行星戴维释放出所有生物导弹，"但我们的力量..."
马小花突然漂浮到戴凯面前。
她的量子身体已经透明化，体内的七个白衣女子完成融合。
"答案在你最初的记忆里。"她轻触戴凯额头，两人接触处爆发出创世原液的光辉，"我们分离前留下的那句话。"
戴凯的婴儿记忆突然清晰。
培养舱里的液体不是营养剂，而是稀释的创世原液。
观测者0——很可能是未来的自己——
在注入原液时反复叮咛："不完美即完美，缺陷即自由。"
"这就是密码！"
戴凯抓住马小花的手，机械心脏与青铜纹身再次共鸣。
这次产生的不是破坏性能量，而是一种奇特的修复波动——
被它扫过的青铜之子们突然停滞，脸上浮现出人类般的困惑。
观测者Prime第一次表现出惊慌："停止污染程序！"
为时已晚。
修复波动以超光速扩散，每个虹吸漩涡都开始逆向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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