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刘、陈、响齐聚大帐。
派出三个十人队前去打探消息。
没多久，只有七八人逃出来，失魂落魄，看上去跟疯了一样，胡言乱语。
众人大惊失色，山上连枪声都没传来。
只有姜钟冷笑。
看来确实是天师府高人，三十人都被悄无声息的灭了。
“炮火到位了吗？”
陈公子站出来，“大小炮共计百二三门，能把山头炸平。”
他所说的炮并不是掷弹筒、迫击炮，或者如姜钟那般的榴弹炮，而是自制的土炮，威力小，射程近，准头还不好。
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炮弹是实心铁疙瘩那种，这种炮，大明朝就在用了，寒酸的要命。
但到底是炮，火力覆盖之下，还是很可怕的。
姜钟道：“轰他。”
响三炮大笑，“对，轰他娘的！”
有人跑出去传令。
很快，密集的火炮就阵列摆开，轰隆震响遍传八方。
匆忙搭建的指挥所都震动不已，尘屑翻飞。
眼见就要震塌了，姜钟赶紧上了车。
轰隆——，营帐塌了。
刘大帅大骂，“哪个后娘养的建的营帐？”
响三炮面色阴沉，拉出几个人，当场杀了。地处后军所在，他的人难辞其咎。
姜钟装作没看到，耳膜如同被震的嗡嗡直响。
即使坐在车上，都能感觉到那覆盖式饱和打击带来的震撼。
地面上坷垃土砾都不断跳动着，空气中飘扬着浓烈的火药味道，再过一会儿，都能感觉到阵阵凛冽风浪掠过。
这年头，炮弹其实很贵，以博福斯山炮为例子，炮弹每发20刀。
小胡子8厘米迫击炮炮弹成本约为4至5马克。约翰牛2英寸迫击炮炮弹成本约为3至4镑。白头鹰81毫米迫击炮炮弹成本约为10至12刀。
所以打仗打的其实是钱，是经济。
海量炮弹轰上去，眼看都要把山头炸平了。
刘大帅和响三炮刚开始还喜气洋洋，逐渐就变得心疼不已。
只有陈公子越来越开心，折扇越摇越有韵味。
他家就是经营军火的，这两家都是大客户，此刻消耗越多，那日后生意也越好做。
大炮轰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擦黑才停下。
然后早就组织好的十个百人队，从四面八方呈攻击姿态上山；第二梯队是十个两百人梯队，呈搜索姿态展开，搜索前进；第三梯队是三千人的大部队，团团包围，胳膊碰胳膊，腿挤着腿，扫荡前进。
还有几百人的火炮部队，随时等待山上动静，准备火力支援。
灯火通明的搜索半夜，第一梯队报告，没有发现目标，随后第二梯队也没有发现。
这还能插翅膀飞了？
姜钟疑惑。
又过了两个小时，第三梯队来报，发现一处异常。
姜钟等人纷纷赶了过去。
山上一片狼藉，基本没几个能站着的树了，山石草木都面目全非。间中还混杂许多被炸死、炸伤的野生动物，士兵都遵循姜钟嘱咐，见面先补三枪，确认没危险再上去分尸。
姜钟有点害怕对方能变成动物。
甚至路边见到一根粗壮竹子没有倒下，都要人开枪试探，见没流出血来，还不放心，又叫人拿火点了。
一路耽搁，山上已经星星点点，都是火光了。
姜钟来到一处山坳，这里就是异常之处，观察地形，发现这里埋藏在山缝之中。
等在这里的人报告，“这里是山上唯一一个可以躲避炮击的地方，里面仅仅是被震塌了几块大石头，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之前进来兄弟的尸体。”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进了山坳。
就见到一个五米高的巨大山石拦在眼前，其断裂处参差不齐，毛毛躁躁。
姜钟抬头看了看，见山崖上面有一处地方似乎断裂下来，再一比对，就知道这山石应该是被大炮轰下来的。
绕过石头，是开阔的空间，一条山泉从旁边山缝涌出，中间有七个人围成一圈坐着，姜钟没感觉到生气，显然是死了。
从衣服上看，这是先前探路的人。
“这是什么？阵法？”
刘大帅上去踢了一脚，那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
姜钟眯了眯眼睛，什么阵法要七个人？北斗七星？位置也不对啊。
“总把头，这里有衣服，还有灰。”
响三炮喊道。
姜钟走过去，蹲下一看，不禁皱眉。
衣服堆在一起，依次拿开，发现正好是一整套，连鞋袜都不缺，底下则留下一捧灰烬。
响三炮瞪大了眼睛，“骨灰？！”
姜钟捏起一点辨了辨，发现确实是碳化无机物。
这是一个人被烧成碳了？
要多大温度才能把骨头都烧化？而且衣服还完好无损？
姜钟参加过爷爷葬礼，焚化炉都不能把骨头彻底烧化，长辈们在骨灰里挑骨头的场景让他记忆尤深。
那老道，应该就是借用这些人逃出去了。
借物代形？夺舍？
姜钟疑惑起身，看着周围各自坐定方位的尸体，脑中灵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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