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奇长长的叹了口气。所谓的福气不知道就是自己这样叹完的,还是,真是造化弄人,就像孙立口中的命中注定?
温言奇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的想当然,笑自己的可悲,笑他们煞费苦心,就为扳倒一个只是想做些事,实现自己心中所想的曾经的秘书?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曾经的温言奇拥有强大的背景,省委常委章新跃,市委书记张相伟,市委副书记王力等等等等。而现在,他什么都没有,章新跃倒台了,张相伟调走了,王力去了冷衙门……还会有谁肯为他伸头?不会,绝对不会。
手机已经整整两天没响了,不正说明这些人料事如神?不正说明他们可以操控的了时局吗?
“呵呵……”,温言奇心里的笑居然出了声,自嘲道:“那还说什么呢?斗不过,真斗不过了,让他们折腾吧……看看能给我栽些什么脏?”
韩云辉叹了口气道:“不能这么等着,耗下去对你很不利。孙书记说,省纪委这两天有几个人住在云州,已经把你在云州期间,所有的干部调动,项目审批的相关文件调走了,也不让县纪委或者市纪委配合。只在宾馆里要了一间房。不知道再查什么……”
“让他们去查!”,温言奇猛的坐起了身道:“云州的什么,我都可以说的明明白白……”
“书记……”,韩云辉摇了摇头道:“不能大意,也不是我危言耸听,原来的办事规则很多都很人性化,若是拿了现在的尺子,压着刻度查,难免查出不合规的事。不是说我们怕他们查出事来,你的为人我们当然清楚,但事情的走向不可预料,整倒你很难,可整臭你,易如反掌。警告,降职,党内查看……随便一个处分都会让你抬不起头来……”
“你不是李国胜,更不是向继远,他们这样的人,真到这一步也就无所谓了。你能放的下么?”
我能放的下么?当然放不下。不说别的,如果现在对我说:温言奇,你的问题搞清楚了,可以走人了……我回去当然还能坐那个常务副市长的办公室。可在别人眼里,还能和原来一样吗?周遭的人会怎么想?又会想些什么?人可以回到从前,可那些身外之物还能回到从前么?如果自己真有些事也就罢了,纪委能放过,就得谢天谢地。可我没事啊?为什么还要承受这样的折腾?
还要心平气和的配合下去。
还要忍气吞声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温言奇悲愤的说:“怎么能放的下?可不放下又有什么办法?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我现在恰恰就是这个情况。他们是一伙人,有打手,有主谋,有权力,有金钱。我拿什么同他们斗?不说斗了,站在马路上也是被群殴的份,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人家几年时间,策划好了一切,每一步都是精心计划的。我呢?他们的每一步,我猜着都费劲。”
“没办法,真是没办法……”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韩云辉缓缓说道:“现在看,主谋必然是杨兆文,唐斌在里面是什么角色,起了多大作用,还不得而知。但杨兆文若是松了口,事情就有转机。”
“杨兆文松口?”,温言奇有气无力的问道:“李国胜他们已经告到了纪委,纪委启动了调查程序,现在他杨兆文还能控制的了吗?况且……几个月前,自己还拒绝了政协盖养老院的要求,指望杨兆文松口岂不是天方夜谭?”
韩云辉却摆了摆手道:“杨兆文当然阻止不了已经启动的程序,但让这个程序点到为止,就此终结,就是唐斌的一句话。”
温言奇面露苦色的说:“云辉,按你分析的,人家的目的就是搞我,如何又能替我说话?”
韩云辉立即说道:“你忘了杨兆文的事?”
“杨兆文的事?”,温言奇皱了眉头说:“当然没忘,当年汇报给张书记后,说是先放一放,然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你的意思是把这个事扯出来?那些材料现在都不知在哪里,在纪委还是在哪个领导的手上?我们手里一无所有,怎么扯?况且,就算扯到他身上,不更加变本加厉的整我?”
“不不不……”韩云辉摆了摆手道:“非但不能扯杨兆文,表面上看起来,我们还是在帮助他。”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什么叫帮助他?”温言奇疑惑的看看韩云辉。
韩云辉顿了顿,不慌不忙的拿过了手包,从里面取出一叠纸,轻轻的放在了茶几上,又拿出一个u盘,放在了旁边。
“这是什么?”温言奇问。
韩云辉说:“这是当年融汇公司分给杨兆文现金的财务报表复印件。U盘里是转账记录以及几个公司行贿杨兆文的复制件,总计四百七十二万。除此以外,县城商贸楼有五间门面房,也是杨兆文的,登记在他儿子名下,总计530㎡……”
“还有,杨兆文在云州煤矿,至少持有5%的干股……”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温言奇猛的抬起头,顿时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看着韩云辉那张棱角分明,异常冷峻的脸。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了两个多小时来的谈话,他今天赶来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茶几上的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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