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杰面不改色,双手猛然合十,金色的光芒自掌心绽放,照耀在肉块上。
肉块发出尖锐的嘶鸣,随即扭曲翻转,试图从侧面撞击严世杰的头颅。
“神兵听令,定!”
卓远疾速施法,一个定点咒向杨兴飞去。
杨兴的动作瞬间停滞,但那飞舞的肉块却回旋至他口中,一股邪恶的气息冲破了定身咒的束缚。
“金卓刹咒·降魔定珠!”
严世杰左手轻挥,口中低吟咒语,五颗金光闪烁的珠子瞬间飞射,击中杨兴。
“轰!”
杨兴重重倒地,卓远和白沫玲见状欲上前援助,却见他口吐浑浊之气,腥臭无比,逼得卓远二人停步不前。
“嗖!”
紧接着,杨兴的手化作章鱼般的触手,猛地抽向严世杰。
严世杰侧身闪避,双手顺势缠住触手,猛然一拉,触手竟应声断裂。
“嗯?”
严世杰皱眉,再次环视四周,发现杨兴已不见踪影,只见他双手生出四根触手,攀住屋檐,如同灵猴般荡入黑夜深处。
“严兄!那老者究竟是何种妖邪?身上并无怨灵气息,也不似幽魂。”卓远走近严世杰,拱手询问。
严世杰点头,短暂的沉默后回答:“他是人,非妖非鬼,只是体内寄宿着一只鬼魂。”
“体内有鬼魂?是被附身了?”卓远猜测道。
“所以,这一系列的惨案凶手就是他?”白沫玲疑惑地问。
严世杰点头肯定:“他将自己的悲惨经历转化为对所有人的恨意,因此犯下如此多的凶杀案。”
“哎呀!你刚才说那些馄饨是……是他做的,是真的吗?”白沫玲脸色苍白地问。
严世杰面色平静,淡然回应:“我虽已脱离僧侣身份,但身为信佛之人,从不说谎。杨兴为了宣泄自己与体内恶鬼的愤恨,吸取他人精血,以滋养自身,那些转化而成的肉质都成了他制作馅料的材料。”
“呕~”
白沫玲尽管未尝一口馄饨,但一想到自己险些吞下人肉馄饨,还曾对其赞不绝口,不禁干呕起来。
“多谢严兄,若非你,我可能真的会吃下那些馄饨。”卓远由衷地感激道。
严世杰轻轻摇头,低语:“你以清泉之邀为因,我阻止恶鬼之餐为果,因果交织,昭示着我们的相遇是宿命安排。既然如此,道谢何需多言。”
卓远一怔,顿时察觉到眼前这位竟是位坦荡的奇幻旅者。
“杨兴身边的鬼魅棘手无比,若严兄不介意,卓远愿与你并肩驱除这等邪祟。”卓远凝视着严世杰,言语诚挚。
严世杰的面容如石雕般无波无澜,仿佛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
未即刻回应卓远,他解开了布包,再度取出那朵百合花。
随后,严世杰开启腰间的鹿角葫芦,倾倒出其中的翠绿色液体,洒向百合花。
那液非酒非水,似是神秘药膏,卓远靠近一瞬,已嗅得药香四溢。
药液滋养下的百合花绽放幽绿光芒,愈发绚丽生动。
严世杰见此,脸上掠过一丝欣慰的微笑,心满意足地收起花盆。
“这株百合对严兄意义非凡。”卓远注意到严世杰唯有面对花朵时才会展露柔情,不禁好奇问道。
严世杰瞥了卓远一眼,只轻声道:“她,是我挚爱的妻子。”
“呃……”
卓远一时语塞,但他确实感知到花中蕴藏着非比寻常的灵力。
“尽管杨兴体内的恶鬼罪孽深重,但我并不想彻底消灭,此举悖逆天道。”严世杰淡然说道。
卓远微笑着回应:“如果能在他继续作恶前,引导鬼魂往生,自然是最佳选择。”
“人多势众,更何况如今我们三人同行,胜算更大。”
严世杰的目光落在刚吐尽白沫的玲身上,眼中略带疑虑。
卓远连忙介绍:“她叫白沫玲,虽涉世未深,却已是武道大师,严兄切莫轻视。”
严世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头应允。
“时不我待,出发吧。”
三人皆身怀绝技,即使夜幕降临,仍不妨碍他们的前行。
途中,严世杰简述了杨兴的遭遇。
原来,附在杨兴身上的凶鬼,正是他相伴多年的妻子。更令卓远震惊的是,他们儿子竟是妻子早逝的罪魁祸首。
杨兴夫妇自幼相识,尽管家境贫寒,生活却充满幸福,两人的爱情始终如一。唯一令杨兴心结难解的是,婚后多年他们未能育有子女。
而杨兴是个恪守传统的人,一心期盼有个儿子传承血脉,延续家族的荣光。
他们访遍名医,终于在四十岁时得子,但因年岁已高,这份迟到的天赐之福让他们对儿子宠爱有加。
于是,随着儿子的成长,他的骄横日甚,成年后不仅不孝顺双亲,甚至每日辱骂,嫌弃父母年迈,埋怨父母贫穷......
在遥远的艾泽兰德,杨兴的家族遗产被儿子在魔法狂欢中挥霍一空,年迈的他唯有离开家门,踏入未知的世界寻找生机。然而,一年半前,他的伴侣艾莉亚娜病倒在古老的石屋里,儿子却沉迷于魔法试验,全然不顾。杨兴便扛起了生活的重担,一边经营着魔法馄饨摊,一边照顾艾莉亚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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