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宗佑估摸,现在应该是未时末。苏和医馆就在西城,离福来客栈不远。他们今天出城,应该问题不大。
父子俩顺利到苏和医馆卖了三朵小灵芝,就抓紧时间往城门口赶。一面小心地留意后面,看是否还有人尾随而至。
自从他们出了福来客栈,隐隐约约就有好些条尾巴,一路鬼鬼祟祟尾随,跟着他们到了苏和医馆。待他们卖了灵芝,从医馆出来,赶往府城南门口,还是有人跟着他们。
“怎么样?还有多少人?”叶清海状似轻松自在地赶着牛车,心里却在时刻思量,他们怎么摆脱后面的人。
叶清海很清楚,这些人听说了王大人帮九王爷办事,就开始盯在衙门附近了。王大人到福来客栈,尾巴们就躲躲藏藏地跟着来了。
更何况,王大人出去的时候,还拿了那么大一件东西,外面盯着的人总会猜到点什么。只要有可能,后面那些人就不会放过一丝发大财的机会。
“爹,大约有十来个。一看,就是经常干这些拦路抢劫的勾当,绝对不是善茬。”叶宗佑第一次遇到这样复杂的情况。
“现在咱们还没有出城门,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等咱们到了僻静处,估计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了。”
叶宗佑打量着后面,十几个人只敢远远地尾随他们的牛车,有的凶相暴露,戾气横生,一看就是犯过命案;有的尖嘴猴腮,一望即知心术不正;更多的则是那些跟班,也是凶狠恶毒,为虎作伥。
“不久天就要黑了,对我们既有利也不利。这样,我先停下来,你来赶牛车。等会儿你把牛车赶进东边的树林里,用咱们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想办法给他们来一些。”
叶清海想到了最有效最快捷的解决之道。
叶清海所说的东西,是迷药。这是他从出来卖灵芝,就和儿子商量好的。他们先在其他小镇的药店里买了,一直藏在身上的油纸包里,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却要被他们先用在这群不怀好意的人身上。
“对方不是些好人,但我们也不能把人杀了,沾染不必要的鲜血。”叶清海打算把这些狗东西迷倒再说。
“爹,我也是这么想的。”叶宗佑不喜欢杀人,除非被逼得不得不动手。现在,他们还有一点选择的余地。
酉时过半,太阳落山,暮色渐渐笼罩。
牛车缓缓行驶进东边的树林,周围阴森安静,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宗佑,准备好,他们就要上来了。”叶清海这会儿坐在车上,对后面跟踪之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叶清海装作要出恭,着急下了车,就往树林里面跑。
叶宗佑迅速把牛车系在一棵大树上,后面的人就一窝蜂地拿着刀冲了上来。他们兵分两路,想要拦住两人,一步步威胁围堵。
叶清海年纪大一些,被六个贼眉鼠眼的劫匪围在了一棵大树附近。
叶宗佑年轻,那些劫匪自然以为更难对付,所以足足有九个人把他堵在了牛车旁边。
“害得老子们跟踪这么久,呸。识相的,赶紧把银子交出来,或许老子们还会饶你们一条狗命。如若不然……”
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凶煞非常,不断把玩着手中的短刀,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们已经分别包围了两人,此刻,两人就是插翅也难逃。
“唉,”叶清海长长地悲叹一声,“看来,天意如此。没想到逃了这么远,还是让你们追上来了。儿子,把东西给他们,保命要紧。”
叶清海装作被威胁到了性命,完全不敢再反抗,准备心甘情愿拿出银子,好换取父子俩的身家性命的样子。
“爹,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挣来的银子,您当真就舍得?”叶宗佑为了不让对方看出破绽,神情痛苦纠结,十足一副“要钱不要命”,不愿舍弃钱财的模样。
“嘿,狗东西,居然这么不识好歹。你爹让你拿你就拿,再磨叽一句,我们就动手了。”叶宗佑靠着牛车,周围的九个劫匪,凶狠地朝着叶宗佑比划起手中的刀子,齐齐向他聚拢过来。
“拿,我拿,你们手下留情。”叶宗佑装作被这阵势吓到,一时顾不得银钱了。
趁着劫匪尚未离得太近,叶宗佑把右手伸进胸膛里。说时迟,那时快。等他把手从胸膛里拿出来,就屏住呼吸,将手中的药粉全力向前一扬,药粉顷刻向几个劫匪撒去。
接着,叶宗佑抬起右脚,狠狠踢翻一个离他最近的劫匪,转身就向左边的树林飞奔。
叶清海几乎在儿子的手伸进胸膛的档口,就屏住呼吸,也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药粉用力一撒,再一脚踢翻左边最弱的一个劫匪,就势也往树林里跑去。
十几人猝不及防,被突然之间撒过来的药粉模糊了眼睛。为首的骂骂咧咧,拿着短刀就准备冲出去抓人。没过几息,也和他的手下们一样,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父子俩等到药效发挥作用,地上的人都没有了响动,才从树林里出来,解了系在树上的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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