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只是说这些的吗?如果是,可以走了。”
秦姣一副不想听的样子,叫玉王慌了慌。
他立马快速道:“不不不,父王来,一是将这毒妇送你处置泄恨,你要杀要剐都可以!二来……你和沈戟,父王再不插手了,你随时可以嫁去沈家!沈戟也可以恢复将军之职,负责望都防守……”
“行了。”
秦姣听了前半段,就猜到玉王的算计了。
她并未感到难过,毕竟玉王就是这样无利不起早的德行。
但秦姣依旧觉得悲哀。
“王后是你枕边人是嫡妻,你尚能舍弃,我不过是不受宠的女儿,你怎么会在意?不过是想我稳住沈家,替你护卫望都罢了。”
说白了,还是忌惮辰王,所以投鼠忌器来了。真是可笑。
“你别费工夫了。”
她不会再做他拿捏任何人的人质,更不会帮他巩固他的王位——
德不配位之人,理应下去。
“不不,父王真心来和你解释的,小五,你别误会!”
玉王心下暗道不妙,但他还想试试。
“毒妇你现在就可以杀了她替你母妃报仇!你想要什么,都好商量的……”
“那秦如珠呢?”
秦歆听到玉王这话,再看地上准备挣扎着起来的玉王后,倏然幽幽地在他身后开口问道。
玉王后身体一颤,她猛地抬眸,带着惊愕以及恨意地瞪着秦歆。
此时提到如珠,无异于——
要如珠死啊!
“当然是随你们处置!她居然敢偷盗城防图,险些害玉国城破灭国,此等逆女,死一万次都难赎其罪!小五,小七,你们才是孤的好女儿,要是那不孝女回来,你们不必顾念孤,直接——”
秦歆不动声色地将剑踢起,踢到了玉王后的手边。
随即,她唇角一扯,看着玉王的背影。
这次,请务必走好。
下一瞬,被触及逆鳞的玉王后也不负所望地抓住这个唯一的机会。
怀揣着对秦如珠的护犊心切,对她自身被当做弃子对待的痛恨,为心腹张嬷嬷报仇的复杂心情。
忍住疼痛,双手握住剑,用力刺向玉王的后背。
她其实再怎么用力,也没多少力气,但——
就和玉王自己说的,这把剑不愧是削铁如泥,至少,很顺利地就捅穿了玉王的身体。
秦姣看着贯出的剑尖,血流如注,她下意识双手抬起,捂唇,掩住惊叫。
眼眸震颤,不禁看向秦歆。
秦歆只是朝她明媚地笑了笑。
丝毫没有替玉王后递剑,助力玉王被刺的心虚或慌乱感。
当然了,夫妻互殴,妻子残血下,不忍受折磨,反杀了丈夫,这不奇怪。
秦姣看到秦歆那飞快的一脚,所以也就明白,秦歆是故意问的秦如珠。
目的就是等玉王激怒玉王后,好逼玉王后动手。
不知为何,看着玉王倒下的瞬间,秦姣竟松了口气。
没有害怕,没有伤心,更没有慌张。
有的只是如释重负,仿佛,替这个被他糟蹋的国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玉王倒下了,他看着胸前的剑,和汨汨外流的血,有气无力地对秦姣道——
“传,传御……医……”
秦姣眸光微动,似有过那么一瞬的挣扎。
但她选择看向秦歆,她的七妹妹,此时依旧笑容明媚干净。
“五姐姐,宫中哗变,御医好像被叫去治沈小将军了吧?哟,敏嫔娘娘寝宫,离御医院最是遥远,且当初玉王后下过令的,不让御医来这。父王,王后,你们只好——”
秦歆抱着手,微微俯身,看了眼都快死了的二人,红唇轻启。
“撑一撑了。”
就看,这血能不能撑到御医来的时候了。
原本还有那么一瞬恻隐之心的秦姣,也在听到后半段时,湮灭了。
父王不在意,所以母妃住得最偏僻的寝宫;王后不仁,所以不让御医来诊治生病的母妃。
而此时,这二人,终于能自食恶果了。
是啊,种下什么因,结的什么果,怨得了谁呢?
“你,你们……好歹,歹毒……”
玉王的伤是致命的,他双眼开始涣散,身下一滩血,他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人生最后一句话。
“哈哈哈哈哈……最毒的是你!他死了,他死了!太好了,如珠,母后最后……又护了你一次……”
玉王后一激动,血涌得更快,她艰难地转了个身,面向着天空,眼睛瞪大,眼底满是悔恨。
她悔恨的是,到死她都没问问如珠,为何要叛国,为何……要撇下她。
或许,这个疑问,要许多年后,到阴曹地府,才能得到回答了。
“她死了。”
秦歆上前,探了探玉王后的颈脉,随即抬眸,冷静地和秦姣说道。
事到如今,这俩人不死,后患无穷。
他们作恶多端,手上沾了那么多的人命,如今互捅而亡,真是唏嘘又大快人心的结局。
秦姣眸光闪动,紧紧咬着下唇,手心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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