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忆欲言又止,江怀有些急了。
“怎么了?快说。”
“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总之,十分动容。娄阔海与石大侠的会面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你能想象得到吗?娄阔海那么个昂藏大汉,看到石大侠的惨状,竟蹲下来抱头痛哭。那哭声简直可以用‘声声泣血’来形容。
石大侠倒是十分平静,只说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已是运气不错了。他留着这一条命,就是为了给侍剑山庄报仇雪恨的。”
娄阔海问石大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抓进去的。
石大侠一言不发。娄阔海见状,也就明白了石大侠有难言之隐,不再多问。
这些天来,娄阔海就安心照料石大侠,从来不提出去的事。
江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娄阔海明明武功排不上号,在江湖中却交游广阔,连楚牧也给他几分薄面,不为别的,重情重义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好样的。
我总觉得像咱们这样的好兄弟很少。其实,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有很多情深义重的人。”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江怀轻声念了念这句诗,他突然很想去看看石伯伯和娄阔海了。
“你说真的?真的要去?”
江怀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见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每一次看到浑身都是疮痍的石伯伯,就心如刀割。
“见还是不见?江怀,你想清楚。”
江怀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不见了,陪我去城外走走吧。华京城太热闹了,我想去个安静的地方。”
说走就走,二人出了城,直接往城外的山间走去。
华京城外的山虽说算不上名山,但景致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山中十分安宁,除了虫鸣鸟叫,很少有人会上山去。
已经是暮春时节了,一眼望去,山中皆是翠幽。
他们出城的时候恰逢夕阳西下,此刻,落日的余晖洒在绿色的枝叶上,给它们添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晕。
一阵风袭过,树叶子沙沙作响。
江怀靠坐在一棵需要两三人合抱的大树下,闭上了眼,静静地听着周遭的一切。
秦忆看着这样的江怀,心中涌起了几分悲凉与落寞。
他的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初见江怀的时候。
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少年也曾活泼、肆意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这个小小少年越来越沉默寡言。
而如今的江怀,更是好像时刻笼罩在一片孤寂当中,他的心里应该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吧。
秦忆并不打算问江怀,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跟人分享的秘密。
他,也一样。
就这样吧,静静地陪着他。
他们两个人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互相扶持着过来的,有几人有这样的福气呢。
突然之间,江怀猛地睁开了双眼,眸子中精光一闪。
“有人来了,小心些。”
呼呼的风声猛烈了不少,秦忆的右手一瞬间就摸到了挂在腰后的翻云刀上。
听声音,来人不少,约莫有二三十个。
二人同时想到了一直纠缠在他们身上的那股怪异的香味,莫非,是背后之人循着他们的轨迹找来了,又来刺杀他们了。
江怀和秦忆来不及多想,已经一左一右地跃出去了。
在落地的同时,秦忆已经组合好了翻云刀,对着那些现出身来的灰衣人就不留情面地劈出了一刀。
江怀也干脆利落地接连拍出好几掌,每一掌都挟裹着开山镇海的气势,冲在最前的两个灰衣人早已被他毙于掌下。
令江怀惊讶的是,这一次来刺杀他们的居然不再是黑衣人,而是灰衣人。
可一个个的还是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些人一看就是被训练过的,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如死鱼般,不起半丝波澜。
江怀觉得,好像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冰冷的会动的活物罢了。
未必这些活物就有多高深的武功,可他们的目的十分明确,且只有一个,就是杀人。
江怀真想仰头问问苍天,他到底得罪何方神圣了,后面还有多少次刺杀在等着他。
黑衣杀手、灰衣杀手,颜色不同,性质一样,都令人厌恶至极。
想归想,可江怀手上、脚下的动作丝毫不敢停。
一招一式、一拳一脚,每一个动作都如此丝滑,使出来得恰到好处。
只见江怀一掌将挤到他身前的灰衣人拍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脚,在他身侧想攻击他的另一个灰衣人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他一个旋身回落,手脚并用,一下就逼退了好几个灰衣人。
待一落地,江怀的手上已多了几把小小的飞刀,“嗖”的一声,飞刀如流星般,直接飞了出去……
在他身后,不停地响起刀剑相碰的“铮铮”响音,无需亲眼瞧见,江怀就可以想象得到秦忆手执翻云刀的风姿。
翻云刀与灰衣人的剑不停地交锋,刀剑相碰之音像极了一曲激越豪迈的将军破阵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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