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长这番话语一出,霎时间周遭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
那草地中央,一株绿莹莹的草本植株渐渐从地底冒了出来,层层叠叠的嫩绿色叶片迤逦有致地环绕盘旋,中心露出一朵娇嫩欲滴的黄色小花。
林凡一见之下,顿时眼睛一亮。
"这...这不正是寺中罕有的灵芝参王吗?"他喃喃自语,语气难掩惊诧之色。
果不其然,大师长随即点了点头,慈祥的目光扫视过来,语重心长地开口:"这株灵芝参王,乃是上代祖师历经千辛万苦所采摘而来,具有疗伤救命的神奇功效。你这次负伤不轻,不妨先服下它。"
说着,大师长随手一指,那株参王灵芝便如获得新生一般,骤然迸射出一股盎然的生机,缓缓朝着林凡的方向飘了过去。
林凡赶忙合十作揖,小心翼翼地将那株珍贵无比的草药抱在手中。只见那草叶散发着淡淡的荧荧幽光,仿佛蕴含着无上的灵性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毫不迟疑地就将整株草药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吞咽下肚。
刹那间,林凡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熊熊的炽热真气,体内的每一处伤口都开始迅速愈合,鲜血也止住了流淌。待到半盏茶的功夫,他便已恢复如初,气色看起来比之前红润了许多。
"多谢师长慈悲,弟子已无恙了。"他长吁了一口气,谦恭地向大师长行了一礼。
"嗯。"大师长微微点头,这才挥手示意三人一同进入草堂。
一进门内,只见这座草堂的陈设着实朴素无华。除了一股隐隐的馨香氤氲在空气中之外,整个室内别无他物,只在正中央旧旧舖就了两张蒲团,看上去都已经破旧不堪了。
"零,快请到蒲团上小坐吧。"林凡体贴入微,连忙将那两张蒲团拍打整理了一番,方将零恭敬地让了上去。
而自己却仍然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注视着师长。
"师长,方才弟子等实在是罪过难逃。"他郑重其事地开了口,"竟因一时迷惘,惹得师长如此费心费力...真是愧对了师长的一片慈悲呵护啊。"
大师长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老衲不过是稍稍考校了你们一番,让你们意识到世间万物背后存在的因缘关系而已。"他淡然说道,"一旦放下了自身的执念与困惑,自然就能看清一切。"
大师长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逡巡了一圈,继而径直望向了院子外那一片重新焕发生机的鲜花草地。
"你可知,这片花草原本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教材。花草树木,哪一种不是生命?每一种生命都有其存在的原因,皆与因缘循环环环相扣。"
大师长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比方那片荆棘,表面上看去锐利可怖、凶暴无理。可你可知道,它们之所以会生长出那些尖锐的刺,不过是为了自我保护罢了。"
"一旦你能以平常心看待世间万物,放下对错好坏的偏见,自然就能明白,这世间本无所谓善恶高低之分。"大师长神情肃穆,一字一句地缓缓诵说着。
林凡和零则侧耳静听,专注地领会着师长的谆谆教诲,脸上写着虔诚的神情。
就在林凡和零虔诚聆听之际,大师长的目光越过他们,越过这座草堂,越过整座寺院,似乎穿透了时空,投向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场景。
他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怀念之色。
"提起往事,老衲也曾历经艰辛才走到了今日。"大师长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山中修行虽看似平凡无奇,实则充满了考验和磨难。"
他的目光扫视着林凡和零,仿佛将两人也带入了那个年代的画面。
"老衲入山时年纪尚小,只是一介贫僧,对佛法的理解也止步于肤浅浅。幸得当年有三位同门好友,我们四人自小一起长大,也就结伴而行,在这座名山之上打开了修行之路。"
大师长说到这里,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温馨的往事。
"那时候啊,我们四人同挤在一间狭小的禅房,白天就出去采果子、打柴火,晚上便相互切磋武学,对口诵佛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般简单而又充实地度过了十几个年头。"
"谁也没想到,就在某一年的一个普通的午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居然从半山腰传了过来!我和三位好友循声赶去,才知是一队盗匪无恶不作,竟来山上纵行欺凌善男信女!"
大师长的语气顿时严肃了几分,双目有几分怒色在闪动。
"当时我四人义愤填膺,二话不说便和那伙歹徒大打了一场!那可真是沥血奋战,你们看我这身上现在还有几处旧伤疤就知道了..."
说着,大师长掀开僧袍下襟,露出了遍布着的一些参差不齐的疤痕。
"经过一番缠斗,我们终于将那队强盗尽数击溃。可眼下也有一位师兄为国家安危,捐躯殒命在了这场战斗中。"大师长的神情不禁黯然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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