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赵国平、赵国安哥俩骑着车子来到砖厂大门口,赵国安有大门钥匙,没叫门卫老叔,俩人进了厂,老远看到制砖区灯火辉煌,就骑上车子奔那边去了。
蓝灵和姬羽说着话,不断看着厂区大门方向,看到来了俩骑车子的人,蓝灵就迎了过去,姬羽自然跟在后面。
“姨夫、国安叔你们来了。”
“灵丫头,到底出什么事了,大半夜不让姨夫睡觉,哎!你身后是谁,他欺负你了吗?”赵国平一看这边就外甥女和一个陌生男青年,就想到了男女问题上,火气蹭的一下冲上天灵盖。
“好小子,我打死你个王八蛋。”赵国安一听也急了,蓝灵去年年底结的婚,丈夫是公家人铁饭碗,难得的好人家,这要是坏了名声,灵丫头一辈子就毁了,扔下自行车就摞袖子摆架势。
蓝灵又着急又好笑,连忙拦住两个长辈:“快住手,你们想哪去了?这人你们可打不得,打跑了你们得把肠子悔青了,他可是咱们厂的大恩人。”
“啊!?”赵家二兄弟懵了,怎么了就来了个大恩人,赵厂长干咳一声,稳了稳情绪:“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吧。”
“姨夫你们跟我来,先看看咱们制砖机的柴油机到底怎么了。”蓝灵率先向制砖机走去。
到了柴油机跟前,蓝灵道:“姨夫你先上去看看柴油机的进气阀怎么了吧,打开顶盖谁也没碰,就这样等着你们来看呢,姨夫,你小心些啊别摔着。”
赵厂长在兄弟和外甥女的搀扶下,登上柴油机,接过手电看去诧异道:“这,这四坨土坷垃是什么东西?”
蓝灵道:“姬羽,你是专家,你告诉赵厂长那四坨泥坷垃是什么东西。”
姬羽忙道:“赵厂长您好,我是姬羽,砖窑那边的运砖临时工,懂得些机械方面的知识,今晚听蓝统计员说制砖机柴油机出故障了,要我们从明天放假,工友师傅起哄让我过来看看,蓝统计员就陪我过来了,我启动机器看了看情况,觉得不应该是活塞环损坏引起的故障,活塞环坏了机器根本就动不了,现在马达还能把柴油机拉动起来,只是冒黑烟接着就熄火,应该是空气供给不足的原因,是气路出了问题,我从滤清器查起,滤清器和空气管路都没问题,最后打开进气阀总成盖子发现盖子没有密封垫,这太不应该了,制砖厂地粉尘这么大,盖子没有密封垫尘土就会钻进进气阀总成,更离奇的是进气阀的弹簧应该在没有任何障碍下保持阀门的回位,可这台机器的进气阀弹簧却被人抹上了黄油,黄油遇上尘土就成了现在这样的泥坨坨,弹簧不能自动回位,空气进不了燃烧室,柴油得不到完全燃烧,就出现了冒黑烟动力不足死机的故障,赵厂长可以用手扣一块那些泥坨试试,就能看出真假,弹簧上抹黄油,总成盖缺少密封垫,这应该是有关联的行为,也就是人为的破坏行为,所以蓝统计员让我先别维修机器,等厂领导过来看明白事情真相后再修理。”
赵厂长果真抠了一块泥坨,跳下柴油机,赵国安没用人扶,也爬上机器看了几眼跳了下来,恨恨的说:“哪个王八蛋搞破坏,找出来我弄死他。”。
赵厂长脸色黑云密布,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手掌里的软泥,又闻了闻泥坨气味,低声说:“未必是存心搞破坏,也可能是利欲熏心黑厂里的钱,唉!这人哪,只要心钻进钱眼儿,就熏黑了,就不管良心了,白眼儿狼啊。”
“大哥,你是说姓谷的?”
蓝灵气呼呼的说:“咱砖厂,除了谷财,谁懂得机器?维修机器也就是谷财一人联系一人结算,这老流氓不但好色还贪钱,咱厂里待他比主任级干部都好,可他却存心阴咱们,真是太恶毒了,姨夫,咱们决不能放过这狗东西,依我说,咱们报警吧,让老东西以后的日子在监狱里过。”
“姥姥!报警蹲监狱太便宜老东西了,大哥,把人交给我,我要零碎拆了这老王八蛋,让他后悔活在世上。”赵国安早先就是混混头儿,现在负责厂里的采购和安保,以恶制恶是他的强项。
赵厂长没接俩人的话,看着姬羽说道:“姬羽,你刚才说准备修理这台柴油机,你认为这台柴油机在这儿能修好吗?”
姬羽道:“既然找到了问题,修起来容易,就是蓝统计员现在也能轻松搞定,只要把四个进气阀弹簧上的油泥清理干净,让弹簧回复正常工作状态,机器就能工作了,总成盖子密封垫也好办,买块2毫米的橡胶板照着盖子外沿尺寸用笔画个印,剪下来就成了,就是没有橡胶垫用布条缠几圈挡住灰尘不进里边也能对付开机,这台柴油机才运行三年,正是状况最好的时候,只要正常维护,五年里应该不用怎么花钱维修。”
赵厂长苦笑:“五年?不算去年大修花的一千多,光今年这台柴油机的维修费哪个月也得一百多,唉!也得亏这台机器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的话,准成要唱窦娥冤,姬羽,我现在就看着你把这台柴油机修好,发动起来,你现在可以动手修了,需要帮手的话,我和国安都听你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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