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程好过来说,制图工作室已经安排好。众人去了隔壁,见桌椅备齐,靠墙还放了两个大文件柜,姬羽比较满意,又让程好再增添一套茶几张连椅,配上暖壶茶具和脸盆架脸盆毛巾等物。
见梅梅已经选了一个桌位,放置图架图版准备绘图,姬羽又叮嘱了她几句,就去了机电公司。
玉洁这时心里很是不平静,以前就觉着姬羽不简单,今天这一阵获得的信息更加冲击她的大脑:一个畸形儿的年轻女孩,在燕州给丈夫打理着一个一年能挣十几万利润的企业。丈夫他真的是燕北山区的一个普通农民青年?骗鬼去吧?哪个农民能一掷上百万在京城投资建厂、买房产?要说有大背景,也不像,否则也不会让崔云莺拆散和燕子的交往,让蒋少峰折磨成那个惨样,而没有任何反制手段。那么,丈夫到底是何许人也?
左玉洁心中疑云重重,就想跟梅梅娘俩口中了解些情况,将母亲拉了一下,出了制图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轻声说:“妈,您跟谢姨去仓库,交流一下婚庆准备的事情,侧面了解一下姬羽在燕州到底是做啥的,到现在我和他都起结婚证了,可他的实际情况我还只停留在这一个来月的时间,以前他到底是干啥的,咱们两眼一抹黑,我的心虚得很,我也跟梅梅套套话,她那个什么图社是做啥的,怎么就一年能挣十几万块钱。”
韩大妈早想摸女婿的实底了,女儿的安排正中下怀,就去充当侦察员的角色,左玉洁在办公室坐了会儿,喝了杯水,起身再次去了制图室。
梅梅正在将姬羽的草图,用比例尺确定准确比例的图线绘制在图纸上,看到玉洁进来,只是笑着叫了声:“嫂子,你坐。”然后又聚精会神埋头制图。
玉洁走到图架跟前,见梅梅绘图手法很熟练,赞叹道:“梅梅真是了不起,怪不得你哥夸你制图技术比专业大学生还好,你是在哪里上的大学?工作多少年了?你们那个制图社的员工都是大学生吗?”
梅梅虽然想早点儿把哥哥安排的事情做完,但第一次见嫂子,嫂子跟自己说话,自己不搭理很不好,就放下圆规铅笔,笑着应答:“我连高中都没上过,哪里是什么大学生?我的制图手艺是姬羽哥教我的,那是四年前,我那时15岁,在教会办的残疾儿童学校学了些绘画知识,通过我同学,认识了姬羽哥,那时候姬羽哥是我们燕州学院的大学生,承接了一个药厂的生产线制图工作,工作量太大,姬羽哥自己难以完成,就把我们几个画画功底比较好的残疾少年组织起来,教会我们机械制图技术,和我们一起完成了药厂的制图任务,药厂就奖励了姬羽哥一些钱,姬羽哥见我们绘制的图纸还可以,为了我们那些残疾孩子有个自食其力的长期工作,就用那笔奖金办了一个文印制图社,开始这个制图社是我同学和同学的妈妈帮着哥哥管理的,后来我同学和爸妈去美国治病去了,姬羽哥就让我和我妈帮他管理制图社,制图社给了十二个残疾青年稳定的工作,每年还能资助福音堂残疾儿童学校几万块钱,我们都非常感激姬羽哥,当他是亲哥哥,嫂子,你能嫁给姬羽哥,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大善事,我哥是天下最有本事,最善良、最英俊的男子汉。你以后一定会非常幸福。”
左玉洁大吃一惊:“你哥,姬羽,是大学生?”
梅梅使劲儿点头,然后又很疑惑:“是啊,我哥是国家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统考大学生,他上的大学燕州轻工学院,是我们燕云省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全国统一招生统一分配,我哥原本毕业本打算是留校当老师的,后来为照顾一个跟我哥关系特别好的大姐姐,我哥让出了这个留校名额,被分配到渤海省现在这个单位,分去后,不到一年就被单位派到京城办事处工作,要不也不会在嫂子家租房,跟嫂子认识相爱结婚了。难道我哥没跟你说他是大学毕业生吗?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想在新婚当夜给嫂子惊喜呢。嘻嘻嘻!”
“原来如此!”左玉洁恍然大悟,怪不得他那样聪明能干、谈吐不凡、见多识广、与众不同,可是,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些?一整天,左玉洁都在无数个为什么的漩涡中拔不出来,中午姬羽匆匆来食堂吃了饭接着又去了对面的五金厂,直到快下班,才开着新组装的机动三轮把梅梅母女送回宋晓丽家。
晚饭左玉洁神情恍惚,韩大妈今天从梅梅妈那里,也探听到了姬羽是大学毕业生,有正经工作的情况,对姬羽对她们隐瞒这么大的事情感到不解,以为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天下来也是心事重重。
姬羽见岳母、妻子神色不对,有些摸不清情况,寻思半天不得要领,就到西挎屋书桌上,继续绘制设备草图,直到将近10点,大妈在窗外佯装咳嗽,姬羽才放下尺、笔,洗漱完毕,想就在跨屋休息,却见炕上被褥全无,房门被大妈推开小声说:“姬羽,有些事靠躲是躲不开的,还是把事情说明白的好,小洁身子重,经不起大波折,你跟她还是把事情说开的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