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虽然目力极佳,但是也无法捕捉到龟公的身影,因为他的步伐太快了,脚步声更是微不可闻,板上钉钉修炼了轻功。楚铭没有站在原地坐以待毙,而是积极寻找掩体保护,他的后背悄然撞在一棵参天大树上,退无可退,除非撞断此树。楚铭后背黏住树干,如一尾泥鳅向上滑去,但是脚踝却被突然出现的龟公抓住,如死神降临猛地一扯,楚铭瞬间重心不稳。
楚铭不得不借力打力,身躯歪滑,以一个诡谲姿态横挂在树干上,卸去来自脚下的劲道,龟公一鼓作气之下不仅没能扯下楚铭,他自己反而虎口一震,迸裂出鲜血,血色中又有紫气缭绕,龟公大吃一惊,赶紧祛除攀附而来的紫气,他能感受到这股紫气的可怕,不仅有剑气的杀伤力,而且还不易消散。
事实上,紫气乃是星宿之力,朱叛道的本源力量。
楚铭伸手一拨,五枚裹挟紫气的银针激射而出,每一根银针都有星宿之力加持,再加上筑基修为倾力催动,银针威力巨大,就楚铭自己的估计,穿透丙等甲胄应该不难。
面对激射而来的银针,龟公身形辗转腾挪,步伐极有章法,银针竟然尽数落空,龟公重新提起那杆竹竿,以大开大合的姿态挥舞起来,偏偏脚步闪转腾挪,弧度偏移颇小,这种收放自如的境界令人惊讶。
楚铭啧啧道:“听说最近有不少青壮无缘无故地失踪,看来都是你们干的。只是你们有这么好的身手,岂能大材小用,换做其它药堂弟子,怕是早就成了你们手中的亡魂了。”
龟公笑道:“今天确实是有些棘手。”
“师兄,鱼儿已经上钩,是时候收网了!”楚铭突然对着虚空大叫一声,目光炯炯有神盯着远处,那么的胸有成竹,那么的镇定自若。龟公瞬间贼眉鼠眼地惊慌起来,难道是楚铭的援兵来了?龟公双眼瞳孔骤然收缩,但是当他扭头看去,身后明明空无一人!
楚铭五指一挥撩向竹竿,遭受欺骗的龟公顺势松开手,那杆竹竿落地之后呈现弯曲之状,如同圆桥,龟公一脚踩在桥上面,居高临下,然后他抬脚向后撤出一步,弯曲紧绷的竹竿霎时间反弹而来,弹向楚铭大腿,发出一声皮肉撕裂的滋啦声。
楚铭咬紧牙关,膝盖却不受控制地往下一沉,得亏是有长刀撑地,不然怕是要当场跪下,龟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狠狠扑杀而来,双拳如重锤轰然砸下,楚铭闭上双眼,仿佛认输了,但是龟公胸膛绽放出一朵鲜艳血花,被一支箭矢贯穿而过,刹那间心脏碎裂,生命力也随之丧失殆尽。
龟公死不瞑目,因为他根本没有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的手。
事实上,这还要多亏器堂弟子张虎锻造的金属假肢,假肢内隐藏的暗器让人防不胜防,龟公就算再谨慎,也不可能料到楚铭会如此耍滑,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楚铭只有一条手臂,因为那条假肢裹着纱布,楚铭因为自己的自卑心理,还将这条手臂一直缩在袖中。
楚铭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
这一场对决尤其惊险,楚铭也是机关算尽,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想方设法地脱身,先解决宁幽,之后的龟公更为棘手一些,楚铭不惜撒了一个谎,让对手感到大事不妙,然后楚铭故意卖出一个破绽,这个破绽也是对手的,当他以为必胜时,楚铭才有可能不动声色地用暗器把他一击毙命。
楚铭轻吸一口气,卷起裤腿,取出药粉洒在伤口上,随即走至龟公的尸体旁,对其搜身,但是并未找到能表明身份的物件,楚铭狐疑道:“难道是死士不成?”
龟公身上唯一的身家就是储物匣,低阶储物匣器往往不会有防御手段,高阶储物器一般配有钥匙。楚铭找到的储物匣呈现罗盘状,盘心处有一道凹槽,可供钥匙插入。楚铭翻来覆去找不到钥匙,但是却也不愿放弃,扒下龟公的衣服,甚至脱下他的鞋袜,倒了倒,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发现钥匙竟然藏在他的嘴里。
“不愧是刺客,藏东西都能这样谨慎。”楚铭擦去钥匙上的黏液,然后把它嵌入罗盘中心的凹槽,楚铭本来想找到证明龟公身份的令牌,但是却找到带有药堂徽章的令牌,楚铭明白了,这个刺客专门刺杀南下的药堂弟子,而且还把战利品收集起来,真是胆大包天。
楚铭倒抽一口冷气,刺客只是奉命行事,真正的主谋是谁?为何要针对天下第一大宗的药堂弟子?楚铭无暇细想,只能草草处理尸体,然后转头望向那个叫做宁幽的女子,朝着她走去,随意从地上捡起一条断袖,裹住女子,放在背上,没入林间深处。
楚铭走至一处僻静山谷,放下被裹成一团的女子,继而翻开一本早已看过多遍的医书,书页上是一张人体穴位图,认真看了片刻之后,楚铭捻出三根银针,喃喃道:“紫宫,玉堂,气海,乃是人体聚气之所,大道修行之根本,若是这三个穴窍炸开,修为将摇摇欲坠,有跌境的风险,足以削弱此女的战力,再加上我从药堂学来的手段,把她弄成废人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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