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看着若陀的背影摇了摇头,带着些笑看向眼前之人:“这下,若陀可有的忙了。”
摩拉克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管他,他是最近太闲了,该找点事做了。”
周围没有了旁人,摩拉克斯的原本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些,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注意自己的身份仪态,到了无人的地方也会放松放松,长年累月下来,平日的威严到成了下意识地习惯。
可是在这人面前,他却觉无比放松,这种感觉就像回归了原始的陨星中,安静地待在陨星的包围中,那种舒适、静谧的环境很容易让他放松下来。
刚刚对若陀说的话倒也并非是假,只是这种感觉不足为外人道也,便也没说。
“找我何事?”摩拉克斯的视线却停留在他的手上。
“灾民全部已经安置好了,现在没什么事情了,就想起了你。”钟离提起手中的一坛酒,“顺便来给你这个。”
摩拉克斯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棕褐色的坛子,坛子很普通,就是民众常用来腌菜的坛子,但是这个坛子像是刚从泥土里拿出来,上面还粘着新鲜的泥土,仔细闻,甚至还能闻到一股草地的芬芳混杂着一股清冽的香气。
摩拉克斯有些好奇,“这是何物?”
“酒。”
“酒?”
钟离用手剥去上面的黑色泥封,在开盖的一瞬间,原本摩拉克斯闻到的那股清冽的香气瞬间飘了出来。
“好香!”
钟离笑了笑,“这东西可和你往日喝的酒不同。”
“哦?有何不同?”摩拉克斯的好奇心彻底被吊起来。
钟离把酒坛往桌子上一放,现在的酒虽然早就被发明出来,但是味道寡淡,不够醇厚,在来的第一天,钟离便自己去寻找材料酿了一坛清心酒,在山峦之巅采了最上乘的清心入酒,又遵循后世流传的方子找了许多在后世早已消失的灵草秘药才酿了这一坛。
本来想着闲来无事,或可以畅饮一番,却没想到这时的自己竟没认出这是一坛酒,想来是自己加了很多后世的工序,和现在的酒水想必大相径庭,倒是自己失算了。
“我这个可是能够一醉解千愁的好物,你尝尝便知。”钟离卖了一个关子,回忆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了饮酒。
算了,太过久远的记忆总是那么模糊不清,只有些零散的回忆里,自己和仙众们一起饮酒的场景,再有便是那个蒙德的吟游诗人,只可惜现在的他似乎还没诞生,想到这里,钟离不由摇了摇头。
摩拉克斯接过酒坛,这酒装在坛子里的时候还不明显,但是接在手里,摩拉克斯观察的更为仔细。
“它看上去和往常酒水并无不同。”摩拉克斯凑近观察,“现在倒是看出些许差异来。”因为这酒水散发着琥珀色的色泽,比起之前酒水的透明,更添了一份诱人的晶莹。
靠得越近那股扑鼻的香气倒是越发显得醇香,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引诱着人们去采撷。
“尝一尝?”钟离顺手拿过桌上的玉盏,为自己和摩拉克斯满满添上两杯。
摩拉克斯并不推辞,他先是细细地喝了一口,然后眼神一亮,喝了一大口:“你在里面放了清心?”
钟离失笑,“清心爽口,且可以入药,璃月盛产此花,入酒也别有一番风味。”
摩拉克斯自然之道,这种通体雪白的花朵只在璃月极个别的山峰上生长,且必须是险峻的山峰才会开出一两朵来,虽然不知道钟离收集了多少用来酿酒,但是显然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想到这里,摩拉克斯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他的动作顿时僵住,因为这种感觉很奇妙,于是他决定求助于这个令自己感到这种感觉的人:“这酒是有其他功效吗?为何喝的时候会有一股暖暖的感觉?”
“暖暖的感觉?”钟离没想到摩拉克斯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又想到这酒在民间确实有驱寒保暖的效果,“酒性烈,自然会全身赢热。”
摩拉克斯得到回答,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可还没等他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人拿着酒杯碰了下,他一愣。
平日里大家虽也喝酒吃茶,但他总是和大家隔得远远的,就算是碰杯也并不会真正的碰上,久而久之他倒是也习惯了。
渐渐的,和大家的距离也变远了,往日里除了若陀和归终,其他人似乎总是和他隔着一层距离,规规矩矩地叫他帝君,但是其实他更多的还是想要回到以前大家都直呼起名的时候。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随意地便和自己碰杯,其实很多时候摩拉克斯很羡慕归终和萍儿的感情,打打闹闹,欢欢喜喜。
只是在这个位置待得久了,便也没有人会以一个平常人的心态对他了,更多的便是尊敬和敬仰。
还好,让他遇见了眼前之人,摩拉克斯有些庆幸地想,随后也难得地笑着用手重重地碰了一下钟离伸过来的酒杯,撞得酒水都差点撒了出去。
钟离被他这有些幼稚地动作逗得嘴角弯了弯,“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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