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言欢前后态度的情绪反差,一时间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这完全是如珍和言欢一早安排好的,为的便是看自个儿的笑话,顺便再拿赵嬷嬷出气。
可言欢就进宫一天,怎么这么快便获知自己与赵嬷嬷的关系,莫非如珍一早便知道,只是一直不点破。
一切的发展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安妃娇容上很快绽出了一抹伤颜,随而微微躬下身子,鞠礼道,
“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赵嬷嬷不过是因为害怕臣妾受伤害,才一时忘了礼数。”
“皇上,这与娘娘无关,要罚,你便罚老奴吧。老奴罪该万死,不该为了替娘娘抱不平而一时在公主面前失了礼数。”
赵嬷嬷双膝跪在地上,头还一个劲儿地往下磕,额面上很快便出现了血印。
要是自己不下手狠些,不让皇上出了这口气,想必受到的惩罚会更重。
安妃余光装着赵嬷嬷受伤的样子,心里心疼得宛若针扎一般,双膝也跪在地上,双手抱着皇上的腿微微求饶,
“赵嬷嬷年纪大了,皇上要责罚便责罚臣妾吧。这些年来,赵嬷嬷便如同臣妾的母亲一般照顾自个儿,大事儿小事儿都管理得一条不苟。
臣妾进宫来,从来没有求过皇上什么事儿,今个儿就请皇上答应臣妾饶了赵嬷嬷一回,将责罚都推到臣妾身上承受吧。”
安妃哭的梨花带雨,一副誓死要焊卫赵嬷嬷的模样,想来也迎合了她往日宽厚待人,善待下人的形象。
“如珍,你打算怎么处置?”
饶是眼前的人哭的再过可怜,可是一个影子又怎么能敌的过心爱之人留下的骨肉。
何况如珍平时行事一向低调谨慎,今个儿说是听到赵嬷嬷所说,想来也是真的。
皇上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委屈。
安妃对于皇上的漠视,起先还是微微愣了愣,难不成自己这般放低身段都不能获得皇上的一丝同情吗?难道自个儿这些年的陪伴就不能占据他心里的一点位置?
“应该罚俸禄一年,小惩大诫,以儆效尤。否则人人都如她这般仗着主子的宠爱便无视尊卑,无非作歹,宫里岂不是乱了套?”
如珍公主斜眼望了望跪在地上的赵嬷嬷,然后又打着几分失望看了看安妃,最终才将目光寻回皇上处,一副无辜可怜,希望父亲能够为自己做主的模样。
“言欢,你可赞同如珍的做法?”
皇上对如珍的回答暂不表态,转而又带着几分期许看向言欢。
“不赞成。”
言欢红唇平静地掀着,梨花脸上透露着的清冷,似乎又伴着处事的决断。
跪在地下的安妃心神也微微漾了漾,虽然没有摸清言欢的心思,但是她的回答接下来对自己而言绝对又是致命一击,正想张口获得主动权,谁知言欢却恰巧赶在了她前头,
“臣女认为公主的惩罚实在是过轻,这样会让底下的人抱有侥幸之心。应该将她拉到宫门前,当着大伙儿的面打上那么一百板子。
万一要是中间出了人命,也好让大伙儿知道,在宫里做事便是要时刻提着护命的小心,否则所承受的恩宠便是上黄泉路的一个催命符。”
言欢知道如珍先前所说的罚俸禄的惩罚其实不是她的本心,可要是将刑罚说的太狠,又违背了她往日的形象。
但自己不同,反而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敢于畅意直言,当然也要把握分寸,否则那便是真的自寻死路。
皇上虽然喜欢自己的独特,但是言欢也知道,自个儿说实话的锐锋其实是恰有好处地迎合了他的口味,或者是说,在不沾惹到其嫌恶的条件下,给了他焕然一新的感觉。
“一百板子?也不知臣妾如何得罪了欢姑娘?莫非是你心里还装着睿王,想要为死去的李贵嫔出口气?
可当初我和在门口守着的赵嬷嬷是真想进产房里,可贵嫔娘娘说,除了稳婆,不想让其他的人看见她面容憔悴的一面。这句话,皇后娘娘也是听到的。”
安妃觉着皇上肯定在意言欢喜欢睿王的事实,何况当初赵嬷嬷确实和皇后与自己在外面守着。这个事实与其让言欢和如珍到时查出,顺藤摸瓜地揪错,还不如现在便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到时也方便落个清白。
言欢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先前的猜测果然便得到了进一步证实,看来皇后事先抓住了赵嬷嬷这个软肋,才让安妃不得已去这样做。
而今日安妃为了赵嬷嬷愿意放下这般姿态,想来除有着亲生母女的可能性。
可她当了妃子,完全是有机会和皇上赵嬷嬷是她找到的母亲,从而给赵嬷嬷脱去奴籍的身份。虽然说不能有诰命在身,但是在宫里总比现在会体面些。
赵嬷嬷的身世成了接下来自己要寻找的部分。
“安妃,看来你真的是良善得糊涂了。”
言欢回过神时,余光里只装着皇上板起发精厉面孔,幽眸里也覆着灼灼的郁气。
“为了一个奴隶,你竟然连做妃子的谨言慎行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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