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宋晚舟只歇了一晚,次早便干劲十足地跑去纺织作坊查看情况。
刚进作坊大门,女工们就惊喜地围了上来。
“宋姑娘可算回来了!”
“淮南府那边什么样啊?”
“最近好多掌柜都上门来预定云锦棉...”
宋晚舟笑着从包袱里取出几包点心分给大家:“这是淮南府最有名的蜜饯果子,都尝尝。”
女工们欢天喜地地接过点心,七嘴八舌地夸赞着。
往作坊转了一圈,宋晚舟自然便听说了何舜华和离的事儿。
她紧绷着张小脸,呵斥了几个说闲话的妇人。
晌午时分,何舜华来到作坊,宋晚舟脚下生风,几步就冲到了她面前,小嘴噼里啪啦爆豆子似的道:
“何姐姐,那姓李的狗东西没欺负你吧?我去把他揍一顿给你出气!这婚离得好,那种没担当的男人,不要也罢!姐姐你这么好,离开他肯定能过得更好!”
说着,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仿佛随时都能冲出去将李云廷暴揍一顿。
何舜华见状,连忙拉住她的手,温声道:“没有受欺负,宋公子已经帮我处理好了。再说,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必为那种人动气。”
听了何舜华的话,宋晚舟这才稍稍放心,转而看向长生,笑嘻嘻道:“小长生,来,姐姐给你带了淮南府的小玩意儿!”
说着,从包袱中取出由红绸包裹的一个物件。
解开红绸,里面露出一个做工精细的银项圈,项圈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如意花纹,正前方,坠着一个精致的银锁片,锁片上镌刻着“长命百岁”四个篆字。
“小长生,这可是姐姐特意给你挑的,戴上它呀,咱们长生就会平平安安,快高长大!”
长生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项圈,忽又缩回手看向母亲,看向何舜华:“娘,我可以要吗?”
何舜华笑着点了点头:“宋姐姐给你的,拿着吧。”
长生这才欢欢喜喜地接过,嘴里甜甜地说着:“谢谢宋姐姐。”
何舜华看着女儿欢喜的模样,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晚舟,你这一趟辛苦了。作坊这边我都盯着,一切顺利。”
宋晚舟挽住何舜华的手臂,亲昵道:“有何姐姐在,我放心得很!”
接下来的几日,宋晚舟将作坊的事务重新梳理了一遍,接着又去她那几间铺子查看经营情况。
簪花铺有倩倩帮忙打理,她倒不用多操心。
而成衣铺和绣庄是她的个人产业,倾注了她无数心血,她自然要格外上心。
等忙完一圈回来,宋晚舟感觉腿都快跑细了。
城门。
一支不起眼的商队缓缓驶入云山县。
打头的马车上,赵商人掀开帘子,见着来来往往的车队时,面上露出一丝诧异。
这云山县不过是个小县城,怎会有如此多载着货物的商队进出?
这个疑惑只在心底盘旋了一瞬,便很快被抛诸脑后。
若不是因为云锦棉,赵商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等小地方。
毕竟这里实在太过偏远,在他过往的认知里,除了些山货皮毛交易,难有能入眼的大生意。
但进城后,眼前景象却颠覆了他的想象——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酒旗招展,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绸缎庄、米粮铺、茶楼酒肆一应俱全,路上行人摩肩接踵,挑着担子的货郎、骑着高头大马的富商、挎着菜篮的妇人......
各色人等川流不息,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他去过的一些州府城池。
更让他惊讶的是,街上不少妇人身上穿着的棉布衣裳,颜色鲜艳,款式新颖,虽不如绸缎华丽,却透着一股子利落劲儿。
赵商人忍不住咂舌,这小小的云山县,竟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机。
其实这云山县也是在这短短几个月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起因是范县令推行商户的优惠政策,在宋芫带头建起工坊后,不少商户见宋芫得了实惠,纷纷响应。
城西原本荒芜的土地上,油坊、酿酒坊、木器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每日里车马喧嚣,运货的骡子队络绎不绝。
县衙门顺势开辟了专门的集市区,逢五逢十开市,减免商贩入城税,吸引周边州县的商人带着山货、特产汇聚于此。
渐渐的,云山县成了方圆百里的商贸中转站。
街道拓宽翻新,新建的交易市场里,来自各地的货物琳琅满目,吆喝声南腔北调交织。
别说赵商人了,就连宋晚舟从忻州回来时,都险些认不出这座熟悉的县城。
商队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赵商人吩咐伙计安顿好货物,再看天色已到午时。
总归不好饿着肚子上门谈生意,赵商人便带着两个随从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翔丰楼。
在店伙计的推荐下,点了几样当地特色小菜。
铁牛端上一盘色泽金黄的油炸豆腐,香气扑鼻:“客官尝尝,这是我们云山县最有名的五香豆腐,外酥里嫩,配上特制的酱料,保管您吃了还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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