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丁醒过来,正躺在软绵绵的床上,顶部是薄薄的青纱帐,帐角的木柱上还挂着刺绣精美的香囊。
空气中闻得到檀香,只是这檀香不够纯粹,其间还夹杂着淡淡脂粉味。
很明显,这是女人的房间,白丁想要扭动头和身子,这才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
不是中毒的无力感,而是这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
“你醒了,躺着别动。”
说话的是一个苍老的老头声音,声音平淡而稳定,听不出任何情感。
白丁试着动了动喉头,低哼了一声,好在还能说话。
“莫神医?”
“不错,正是老夫。”
“这里是天元城?”
“当然,你不是特意来天元城找老夫的?”
“那我高师兄呢?”
“那小子废话太多,被我赶出去了。”
“这是哪?”
“陈记酒家。”
(陈记酒家,那不就是廖思梦的地盘,廖思梦为了救她师兄赵明,还欠自己二百两银子来着。)
莫长生往前倾着身子,白丁才看见这神医的侧脸,只见他白发白须,脸上皱纹不少却不很深,只因为特别胖,白丁数了数,层层叠叠的至少有四层下巴。
莫长生手里拿着长长的银针,在白丁身上扎了下去。
白丁毫无感觉,问道:“莫神医,我还有救吗?”
“死不了,但是也动不了。”莫长生又扎下一根银针,道,“我将毒逼至你的骨肉中,远离心脉内腑,虽然保下了你的命,但是这毒一日不排出,你便一日不能动。”
“那要多久才能把毒排尽?”
莫长生翻着眼珠想了想道:“等你筑基成功,重新洗髓伐骨的时候应该可以把毒全部排出。”
白丁苦笑道:“筑基遥遥无期,难道我便要一直这样躺着。”
莫长生冷哼一声道:“若不是你体质特殊,无垢已成,早就成了一具尸体,如今还能活下来已经算不错了。”
“神医可有别的办法?”
莫长生皱了皱眉,刚欲开口,门外有人敲门道:“莫神医,早膳已经备好,请您下去用餐。”
“你先躺着,千万别强行活动,也别运转灵力,等我吃饱喝足了再说。”
莫长生说完便挪动着胖胖的身子下楼去了,留下白丁一个人望着帐顶发呆。
不过多时,便有人进屋,来的不是莫长生,而是高明峰。
高明峰人还在门口,声音便已经响起:“白丁,你可算是醒了!你说你和肖师姐去办事怎么不知道叫上我,要是我在你也不会出事。”
“高师兄你恰好出去了。”
“我就是出去遛了遛红牛,你们可以用传讯符通知我呀。”
白丁笑道:“年纪小小便有不凡修为的又有几人,高师兄若是去了别人自然会猜出身份来。”
“那倒是,我这个年纪便筑基的确实罕见。”高明峰有些自鸣得意,“你还笑得出,差点把命都丢了,你不知道,昨天我从肖师姐手里接过你的时候,你比死人也就多出一口气。”
“那是肖师姐封了我的经脉,防止毒素扩散。”
“莫老儿怎么说,你什么时候能好?”
白丁沉默片刻后道:“莫神医说我性命无忧,但是想要恢复如初恐怕要很长时间。”
“那是莫老儿本事不行。”高明峰嚷道,“你等着,我已经让师父请来全真道高人替你治疗,肯定比这凡俗庸医强千百倍。”
“黄口小儿,你说谁是庸医!”莫长生恰好回来,在门外听见了高明峰的话。
高明峰满不在乎地说:“谁答应便是谁,你看看凡人的伤风感冒或许还行,修仙之人的毛病,你看不好。”
“老夫虽不是修行之人,但自问普天之下医术能胜过老夫的屈指可数。”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真有本事为什么治不好我白师弟。”
“谁说治不好,他中的毒不简单,除非有洗髓伐骨的圣药,要不谁来了也没用。”
听莫长生言之凿凿,高明峰也有些发虚,嘴硬道:“那你就看着吧,师父的好友玉虚山陈道长晚些时候便到,看她有没有法子。”
莫长生冷哼一声道:“那我拭目以待。”
说完居然拂袖离去。
白丁叹气道:“高师兄,不管莫神医有没有办法,你都不应该这样贬低他,我这条命确实是莫神医保下来的。”
高明峰贼笑道:“这些神医大师什么的,脾气通常臭得很,你不刺激一下他,他们就不舍得拿出压箱底的手段,你放心好了,师兄心中有数。”
白丁无语,转而问道:“我昏迷多久了,这里是谁的房间?”
“十来个时辰吧,这里是陈记酒家翠儿姐的房间。”
“翠儿姐是谁?”
“这儿的楼凤,这张床最大最舒服,我便挑了这房间。”
......
全真道的医术在修界也是声名显赫,来的陈道长更是个中翘楚。
听高明峰说陈道长全名陈赛娥,道号玉娥子,筑基后期修为,与薰仙子是至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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