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闲旁若无人地上前，取出一盒胭脂水粉，带着灿烂阳光的笑容递给白娟。
“这是我专程从重盐城带回给你的，喜不喜欢？”
白娟扭头道：“不要，我不用这些东西。”
虽然是在拒绝，但听语气完全不是那回事，羞涩中带着点傲娇，冷漠中暗藏着喜悦......
白丁伸手从潘小闲手中拿走胭脂盒，正反瞧了眼。
好家伙，盒子背面还印着“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溪”几个烫金大字。
“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白丁挑眉，见潘小闲正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自己。
“这是白娟的哥哥，白丁。”一旁的齐玉真主动出言解释。
潘小闲闻言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忙套近乎：“原来是白大哥呀，久仰久仰，我是白娟的好友潘小闲。”
白丁与潘小闲握握手，看这个样子，潘小闲是不记得自己了。
这也难怪，那日在美人溪潘小闲的注意力都在老鸨慧十娘身上，像白丁这种围观群众他没印象也很正常。
可白丁对他的印象却十分深刻。
“国立第一才子？”
“那全是别人的玩笑，当不起，当不起......”潘小闲哈哈笑道。
白丁不置可否，将胭脂盒塞给白娟，白娟却不肯接，连说不要。
“既然是人家大老远特地带给你的，你就收下吧，也是一份心意。”
白娟闻言才勉强将胭脂收下。
潘小闲正满意这个结果的时候，白丁后面一句话让他当场色变。
“美人溪的姑娘用的东西，应该不会差。”
不明就里的齐玉真问道：“美人溪是哪里，那里的姑娘都很美吗？”
“一个地名，那里的溪水很美，人也很美，还有美肤解乏的温泉浴场可以泡澡，是个好地方。”
听白丁这样说，宝玉公主脸上的斑点如同繁星跃动，开心笑道：“那我下次也一定要去看看，白娟，你也一起去吧。”
白娟说好。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潘小闲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不过他到底是风月老手，见白丁看破不说破，便厚着脸皮邀请几人去学院外的状元楼饮宴。
白丁没有拒绝，笑道：“吃饭可以，但我来请，你一个读书的学生弄点钱也不容易，还是省着点花。”
白丁话里有话，也不管潘小闲听没听懂，拉上白娟便朝外走......
席间，白丁只简单问了问白娟这几年的生活和学业情况，大部分时间留给潘小闲。
慧十娘的评价很中肯，潘小闲不仅样貌出众，口才也极为了得，三言两语就哄得两位姑娘花枝乱颤，宝玉公主不必说，就白娟这些年习得的矜持也抛到了脑后......
潘小闲说要如厕，白丁也不管他乐不乐意，起身提议同去。
两人来到厕所小解，见潘小闲磨磨唧唧，白丁冷笑道：“怎么，尿不出来？”
“没，没有。”潘小闲看了眼白丁，解释道，“大哥您误会了，那胭脂水粉是舍妹之物，说来惭愧，家道清贫，舍妹不得已才去那美人溪当了婠姐，为的就是供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在书院读书。”
白丁哦了声，问道：“你为什么追求我家娟妹儿？”
“白娟她才色双全......”
白丁干咳一声，以威压镇住潘小闲，没让他再胡诌下去。
“废话就不要说了，你老实交代，为什么接近我家白娟？”白丁提了提裤子，威胁道，“你刚刚也听说了，我是个修士，你不说实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潘小闲面如死灰，裤子都没提起来，光着屁股便下跪求饶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这也是受人逼迫，不得已为之啊......”
......
两人回席，潘小闲就像霜打的茄子再没有起先的谈笑风生。
白娟好奇问白丁，与潘小闲在厕所到底聊了些什么，白丁笑而不答。
气氛不对，这饮宴也就进行不下去。
白丁付完账，让潘小闲把两位女宾送回书院，说自己另外还有点事要处理，晚上再来找白娟。
正打算离开，白娟拉住白丁，严肃认真说道：“白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应该让我自己拿主意，而不是听凭你安排。”
白丁皱了皱眉，看来白娟是认为自己威吓过潘小闲，打算棒打鸳鸯。
“当然，你的事最终还是由你拿主意。”
白丁笑着摸了摸白娟的头，然后大步离开......
......
国立书院的院长叫文有泉，古稀之年，已经是半退隐状态。
老文院长正在自家书房摆文弄墨，桌案前便突然多出一道陌生的人影。
文有泉不惊不慌，在落款处摁上印章，这才抬头看上一眼面前之人，问道：“不请自来，年轻人，你找老朽有什么要事吗？”
“也没什么要事，就是有些问题想问问老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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