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来人,宋萱赶紧藏下袖中银针。
吴二夫人身后站着一人,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吴太夫人身前。
“夫君!”一边看戏的吴大夫人收起了笑容,脸上变了颜色。
吴赛瞧了对方一眼,并不说话。
吴赛徒手抓住了迎面而来的棍棒,只侧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妇女儿童,“可有事?”
吴二夫人紧抱着两个孩子,细细啜泣,摇头道,“多谢君舅。”
吴赛手下力道大得吓人,吴太夫人在一旁根本拽不动。
“你!你放开!”
“母亲莫要再为难弟妇。”吴赛轻瞥她一眼,面色依旧宽和,满堂喧闹便只因他三言两语轻易化解。
左右两边的人都端着样子收敛姿态,讨好着说吴赛来得正是时候。
“在下冒昧拜访,搅扰诸位了。”堂外段霁和负手走了进来。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家丑为外人所知他们都是不愿意的,客套了几句倒拘谨起来。
吴氏在洛京名族中也算排的上名号,若是以往,自是不会将一个无尚根基背景的六品小官放在眼里。
可如今朝中吴氏已没有说多少个人能得上话的,所以不得不对段霁和客气些,更何况他还是唐旷的部下。
吴太夫人向吴赛身后移下目光,又看了眼正立在门口的段霁和,怒气才有片刻地停歇。
可任凭她拖拽木棒,吴赛握住的另一头都依旧纹丝不动,她双手索性也一松。
吴赛没有理会旁人,“将二夫人他们带回后院。”
有吴赛发话,下人十分听从,也不再忌惮吴太夫人,就都纷纷搀扶着几人退下。
宋萱从人群后探头,便看到和吴赛一起下朝的段霁和,他朝她使了个眼神。
宋萱见状,正准备顺着吴府二夫人身后的婢女一起走。
刚走出两步,身后突然刮起一阵风,宋萱脑后的发丝微微飘动。
肩头忽地传来一痛,身体被死死扣住。
“你不是吴府的丫鬟。你是何人?!”
吴赛的声音传入耳中,宋萱浑身一僵,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
宋萱被迫回过身来,吴赛看到她露出震惊神色。
“宋大姑娘?”
听他称呼自己,宋萱知道他是知晓了她的身份。
其他人却不知,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她。
“这位姑娘不是我吴府的人,为何穿着吴府下人的衣服?!”
“姑娘乔装打扮潜入吴府私宴,到底有何用意?”
“说那么多干什么,不如抓了报官!”
吴赛神色不明,不知在思虑什么。
气氛越发尴尬,宋萱僵着脸,她穿着吴府下人服饰,如何也解释不清。
段霁和悄然开口,“她是我的人。”
“段大人,你可不要包庇嫌犯啊!”
“此人定是居心不良!如今趁混乱之际溜入吴府,必然图谋不轨,或是做些三只手的勾当也未可知!”
宋萱瞧着段霁和,他言语恭谦,却眸色含冰,“刑部查案,事急从权。
她若有半分不妥,段某愿一力承担。”
宋萱瞳眸闪了闪,尴尬地移开了目光。她还真是受不起他的担保,全是不妥。
前厅一时静默,才想起段霁和往前的模样。
见他身后无人,又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带人来的,吴府之人到底是担心段霁和一言不合就拿人。
“大人既然想查,那便查吧,只是莫要派人乔装入府了。”吴府的年老的族人开口。
宋萱知道这人说得是自己,吴赛淡淡开口,“明日吾便将二弟尸体送到府衙。”
“今日是母亲为二弟请做法事,外人实不便到场,段大人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不可!”
吴太夫人凄厉怒吼,“谁都不可搅扰我儿安宁!”
族人呛声,即刻喝止,“吴氏,你平日里就专横跋扈,如今怎由得你胡闹?!”
“一介妇人,如何做的了吴氏的主!将她关回去!”
谁料吴太夫人猛地推到堂前祭盘,一边哭道:“吴老鬼啊,你在天上快睁开眼瞧瞧!你的儿子尸身还未下葬,这群人就等不及谋夺你嫡出单脉,留下的吴家基业!”
“胡说八道!我们难道不是吴家人,念及你是伯行媳妇,养育他的子嗣辛苦,才多次容忍你胡闹,未将你谴回你母家。
怎料你变本加厉,不知感恩,阳儿媳妇好歹身下还养着吴家血脉,如今整个堂内,只你一人是吴氏外人!”中年男子道。
吴春阳这个嫡氏独苗算是被这刁妇养废了,活着时候给吴氏的摸黑,死也死得也不光彩。
她还有脸提伯行,伯行的棺材板的盖不住了。
有一年轻族人站出来,道,“且说吴家基业,二堂弟已死,家主之位当然得重新定夺,原本他也担不起这重任,不过是占个嫡子的名头。吴家家主要选德才兼备者,无可厚非。”
她似犬吠一般的模样将众人吓地连连后退,“来了条刑部的狗,你们都要阿谀跪舔,当真给吴氏长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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